她抚摸着赵韬的额发,声音柔软,“母亲怀着你,吃了许多苦头,你又是那样懂事,从不给母亲添乱。韬儿,你作为长子,父亲对你寄予厚望,要求更为严格,他不是不疼爱你。”
“那匹骄骢是父亲送你的,你不给弟弟,是对的。天下的东西都有意义,不是什么都能舍的,你要记住,什么能给,什么不能给。”
“反之。”她抚着小儿子的脸,“无论是谁,他没开口,你都不能主动索取,即便他给你了,也要想一想,什么能要,什么不能要。”
赵韧歪进母亲的怀里,偷偷地观望着兄长,没再向往日一样撒赖。
该打的打了,该说的道理也讲了,不指望他们一时改过来,但往后必定是要一点点纠正的,趁着年纪尚幼。
红蕖拿药进来,韫和分别给他们涂抹了药膏,安了两个孩儿的心。
事后将长子单独留下,看过擦伤,心疼道:“有奴仆在,你怎能以身犯险,万一伤到手你可怎么办。”
赵韬抿了抿唇,没说话,眼里却沁满了泪水,“母亲,孩儿错了。”
韫和不忍多说,仔细抹了药,将他拥进怀里,眼里一阵酸涩。
她是关心甚少,才让那两个女人钻了空子,把手伸到儿子身上。只要想到手足相残四个字,她就一阵阵地害怕,恨不能将二人即刻赶出去。
就算此刻没有理由,她也不能再将孩子置于居心叵测之人的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一日,她放下琐事,陪伴着两个孩子。
赵君湲从棘阳回来,便有郑樱桃告密,韫和罚了两个儿子,还添油加醋地说了几句。赵君湲关心则乱,去看了两个孩子的伤势,不等人去报,即刻回房质问于她。
韫和猜到是郑女在他跟前胡说八道,也憋了一肚子火,“身边的人教坏我的儿子,我岂能再留。”
赵君湲要去哄,她径直堵在门上,“你不许去。”
见她真的动怒,赵君湲软了声,和她讲理,“他们犯了错,说两句便是,何苦去打。”
他觉得韫和不该责骂,韫和心里又气又痛,眼里的泪止不住地滚下来,“都是你惯的,若不是你偏袒韧儿,韬儿何至于被郑女教唆,和他弟弟起争执。”
“只因他是幼子,又讨你的喜爱,坐卧与你同席不算,还处处要韬儿让着,我韬儿自幼懂事,便合该一让再让不成。你是不是忘了,韬儿除了是你我长子,更是赵家嗣子,来日是要承你的爵的,莫非韧儿要爵位你也要他让不成。兄弟阋墙,前朝的例子还不够多吗,这兄弟间没个章法,迟早要生大祸,若非王媪提醒,我险也昏了头脑,偏宠韧儿。”
赵君湲慌了手脚,被韫和一气说下来,犹如醍醐灌顶,“作为父亲,我的确有偏私。”
冷静了头脑,将她抱住,“昏头的是我,被她一激,想也没想就过来质问。”
韫和心中委屈不比谁少,她辛辛苦苦生下的两个儿子,如今因外人挑唆失了和气,让她和谁说理去,“长幼有序,规矩不可有二,好在他们年幼,还能及时纠正。可这郑女我千防万防总有疏漏,又不能将孩子能藏着掖着,不去见人。”
赵君湲想了想,道:“我去说。”
一家人吃过晚膳,赵君湲便单独和郑樱桃说话,但碍于恩师,又有男女之别,许多话到了嘴上都比较婉转,并不能起到威慑的作用。
郑樱桃又满口答应,他似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不好再喋喋不休地说下去了。
翌日朝廷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晋王亲征东吴,突然来到渤海,派遣使者,有意和北朝廷议盟,共伐东吴,梁羡命赵君湲为谈判使,前去商议。
两国联盟是国之大事,赵君湲不敢耽搁,即刻命人传信给馆伴使,将晋王迎往馆舍下榻,穿戴齐整,赶去相见。
恰在这关键时刻,宫中储君梁英夭折,说是韶淑妃照看不善害了热病,未及时诊治所治,但根本原因,不必道明也能猜出一二。
太子入殓,群臣哀穆于朝,命妇皆要入宫悼亡,韫和不放心家中之事,让薛嬷嬷带着两个孩子去往宁戈府邸,请母亲帮忙照管。
王府主人不在,郑韩二人无处作妖,虽然还是处处挑剔摆谱,倒是安分不少。
朝廷举哀,赵君湲也火速赶去渤海边境,与晋王会于馆舍。
兵贵神速,二人当即歃血为盟,商议了伐吴的细节,三日后即陈梁晋两国兵力于关隘,与吴王大军遥遥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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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仓促吗?可是我的的大纲细纲都已经结束了啊,再多的就只能注水了。本文偏重女主哦,男主战事都会一笔带过,不会过多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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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可能还有一章。
第120章
梁士在赵君湲和范白二位将军的带领下守渤海, 晋士由名将岑挚父子带领防东海的缺口,一个攻, 一个堵, 迫使吴士上岸,奈何吴王狡诈, Jing于水上作战,只盘桓在水面上,入夜便上岸偷袭。
晋王早年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