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嘴上厉害,实际没多少算计,被牵着鼻子走也不自知,竟还一心一意替这个侄孙女筹划起来。
赵君湲多日未曾回府,偶尔只听侄女赵矜说起府中之事,其余事务都由刘池传信,王媪着手去办。
这日从京郊回来,赐婚崔庆之的旨意也正巧传下来。
嫁的是皇帝掌珠荥阳公主,梁帝为示恩宠,赐下宅邸、奴婢和绫罗,赏赐之奢比肩岐王。崔庆之入宫谢恩,梁帝特唤公主露面,公主落落大方,并邀他赴自己的生辰宴。
崔府准备迎娶事宜,忙碌起来,赵君湲对此事并未过多关注,因恩师灵柩将回京,他日日去郊外看墓室,也忙得很。
他前脚调了些滋补品送进史府,为韫和调养身体,后脚赵老夫人的人就跟着来送。
赵君湲晓得老夫人爱面子,没什么歹意,叫韫和无需顾虑,安心收下就是。
韫和嘴上应承,把东西都收下,转头便叫永晋丢进库房。
不想红蕖说漏了嘴,赵君湲知道了,略有不解,问韫和:“你丢她的东西,叫她晓得了,怕是更要记恨。”
韫和烦心得很,“她的东西我不敢吃,毒死了我都没地方申冤。”
也不知道她脾气怎么这么大,最近说话都夹枪带棍。赵君湲把人揽在身前,撅她的下颌,“你和我说,她害过你什么?”
韫和挣着身体,竟是纹丝不动,“盼着你把我休弃,她能安什么好心。你不在乎我的命,也想想你儿子的命。终归不进你赵府的门,我不必为难自己讨她的好。”
眸子倏然一黯,把人用力箍紧了,口气也不大好,“你这妇人近日火气大得很,气了就口不择言的。”
韫和身上疼,攥拳捶他胸口,“弄疼我了,你放我下……”
还未说完,余音淹没在口腔里,两人呼吸交缠,热气上涌,韫和挣扎了片刻,力气耗尽,身体软绵绵地挂在他臂弯里,两眼水雾迷离。
大掌隔着厚实的衣料,里面那截腰肢的细腻依旧可触,惹的欲.火上身,抱到膝上亲热,哄着她拿手抚慰。
韫和心里系了个疙瘩,没多大一会儿便抱怨手酸,不肯替他纾解,赵君湲扯了白巾,把手擦干净,将她搂在怀里。
吻着唇角,声音沙哑,“这都不肯了,我这一年可怎么过?”
韫和拿手背挡住他凑过来的薄唇,那热气挠在手上,痒的很,“我不在的这些年你不也过了。再者,你不是还有几房妾室,她们伺候起来想必比我如意。”
赵君湲拿手在tun上轻拍了拍,揶揄道:“那你还不得哭。”
韫和眼睛里笑意泛出来,手搭在他后颈,勾下来,咀喉咙上的突点,蜻蜓点水的一下,人已经翩然而去。
赵君湲无奈地一笑,看她抱了几样衣裳过来,在镜子前穿戴。美人换衣,大饱眼福,他索性枕手仰在卧榻上。
“宴会上有男子去?”他突然问。
韫和“嗯”了声,她也不是很想去,可是不去,就如陈王妃那般,家族势薄,危难关头连个拿主意的人也没有。左右不过是去庆贺一番罢了,多结识几个才是正经。
“都是给那个崔庆之做伴的。”
她在身上比划着,从镜子里看他一眼,展开双臂转圈,“好不好看?”
赵君湲转过脸去,“差强人意。”
荥阳公主生辰邀请之人,均为官宦子女,韫和也在受邀之列。
送的贺礼是赵君湲夜里搁她妆台上的,比她准备的贵重很多,拿出来时旁人眼里惊艳,不敢轻视于她。
宴席设在公主旧邸,用过后,公主请众人泛舟环湖,那湖上的水鸟成群,起起落落,倒是一番不可多见的胜景。
渤海翁主拉着韫和到船头上,水鸟伏得很低,直接掠过发顶,她捂了脑袋惊声尖叫,引得旁的人都往她们这里瞧。
韫和脸皮臊红,扯着袖子把人往回拽,梁娞捂着嘴,指着一个地方道:“韫和,你快看呐。”
顺着手望过去,公主的画舫已经靠岸,宫女铺下地衣,荥阳步出画舫,扶着崔庆之的手臂款款而下。
在岸上,行到每一处,崔庆之始终跟在左右,礼仪周到,无可挑剔。公主不见得多喜欢,却也和颜悦色。
傍晚,晚霞落到水面,波光粼粼,映得湖面摇曳生辉。
韫和上了船楼,走到弦边看两岸春色,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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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了吗?
第66章
这个人无疑是美人, 皮囊的魅惑, 举止的风.流, 无一处不是男人肖想的天生尤.物。可惜骨子头生了蛆,扭曲狰狞,再美都令人恶心。
和韶如梦不多的几次见面,韫和对她着实没有好感,只想离她远些,不要和她有任何肢体上的触碰,以免遭了她的道。
韫和视而不见地走到了一旁,顺着楼道往下,要去寻梁娞。
韶如梦也不知趣,伸手一拦,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