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应下后见娘娘没旁的吩咐,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清乐一夜无眠,想了很多的事情,到了第二天早晨,用过膳后带着太子到了殿内。
桌子上堆积着崇京送来的奏折,崇乐帝身子不便,故而由着太子或清乐诵读给他听,而后崇乐帝听后则指点她们如何去分析事情的轻重缓急,如何去从奏折中猜测臣下的心思等等。
到了后期,崇乐帝便不再说了,而是由着他们提出意见,再加以完善。短短大半个月的时间,清乐成长了许多,太子眉目间的稚嫩也退却了不少,行事间越发的稳重了起来。
秋猎本就只有半个月的行程,如今已经超出了几天,崇乐帝不愿惹人猜疑,故而让队伍整装启程,回了崇京。
尽管经过大半月的修养,崇乐帝的伤口渐渐的愈合着,可体内的毒却越发的汹涌了起来。
由一开始三四天咳一次到后面两天一咳。
随着崇乐帝在朝中的大动作,崇乐帝被行刺一事在朝中掀起了波澜大轩,崇乐帝也趁着这次机会清理了大批的朝中官员。
霎时间朝中人心惶惶,谨小慎微行事。
“皇帝这是要做什么?连着镇国公府都动手了,你这是要乱了朝纲不成?”镇国公府,原本的敬远候,崇乐帝的母族,后来崇乐帝上位后方才晋位为国公。
“一个国公府就想乱了朕的朝廷,母后这是在示意朕无能吗?”对于太后这番反应崇乐帝早有预料,故而应对起来毫无压力。
太后的脸色忽青忽白的,皇帝这话...竟是半分情面也不留了吗?“皇帝明知哀家不是这个意思的,何必曲解呢?”
“那母后今日闯入勤政殿是何意?”一个闯字已表达了崇乐帝的不悦。
太后避而不接此话,她也晓得此番举动不妥,可事关镇国公,皇帝又行事迅速,她等不了了。
太后提话道,“镇国公是皇帝的外祖父,昔年更是辅助皇帝良多,如今已到年迈体弱之际,请皇帝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网开一面。”
听得这番颠倒的话,崇乐帝眸色渐渐的流露出了嘲弄,“母后,若非看在往昔的情分上,今日朕下的就不是贬为庶民的旨意,而是满门抄斩。”
太后惊得大声喊道,“皇帝当真如此绝情?”
“母后,你可知谋害帝皇是何下场?”对于敌人若还讲仁慈,他早不知死了多少遍了,崇乐帝丝毫不曾软化态度。
“镇、镇国公不会的,皇帝定然是查错了。”太后颤着声音拒绝相信这个事实,镇国公已经位极人臣了,何故要谋害皇帝。
崇乐帝怜悯的看着这个为亲情所困的女人,母后一生中受镇国公的影响极重,昔年父皇冷落她并非没有镇国公的缘故,只是母后始终看不透这点。
事关镇国公的事情上,连他这个儿子都要退让一尺,这就是他的母后。
崇乐帝忍下了心底的那一丝失望,“证据是由着大理寺亲自呈上来的,云卫亲自核查过的,朕不会冤枉任何人。”
太后失神低喏着,“为什么,镇国公为什么要这样做?”
“母后若想知,可亲自去问上一问,朕也想知道。”
崇乐帝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东西,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好皇妹竟然有这般能耐,竟有本事联合镇国公这个老狐狸。
若非这次靖华鲁莽行事,他还真不定能查出来呢?
“鸿元帝?”崇乐帝想到从靖华口中得知的事情,整个都Yin深了起来。
他毫不犹豫的相信,若真叫靖华的儿子登上皇位,依着靖华的愚蠢和镇国公的谋算,崇国可就不再是宁家的崇国了。
心无城府却心比天高,这就是他的好皇妹,还有那个端得一副慈爱无害的外祖父,野心可真不小。
太后失魂落魄的出了勤政殿,崇乐帝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
在后台目睹了一场母子争执的清乐很是尴尬,崇乐帝却泰然处之,一如往常的唤着人。
“清乐,过来,继续批阅奏折!”崇乐帝是个牛人,半点别扭都没有,坦然得倒是叫清乐怀疑自己方才听到的都是幻象。
随手拿起的一张折子便是官员奏请开恩科的。
“这...”如此敏感的话题,清乐讪讪的递给了崇乐帝。
如今朝中的空缺确实有些大,虽然已经补上了一部分的人,可这些人的能力也就那样,往后也难再进一步。
“此事爱妃怎么看?”崇乐帝帝问的风轻云淡,清乐听得入心。
恩科一向只有陛下大赦天下或者新皇登基才会有的特殊恩典,除此外,极少有因为旁的事情开恩科的。
陛下这般问是有意如此吗?且上奏折的人地位不高,缘何敢在这等敏感时奏请此事?
清乐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张景的信息,只得寥寥几句,寒门出身的臣子,元乐二十一年的进仕,为官三载,职位正六品。
清乐沉思了片刻道,“如今朝中空缺颇多,虽然都是些不起眼的位置,一时半会不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