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乐帝泛红的眼睛紧盯着清乐, 一把抓起对方的手, 抿唇间有些话已至嘴边,“清乐, 你告诉朕, 你有没有、有没有...”
清乐怔愣,瞬间便晓得对方为何这幅失态的神情。
清乐端得镇定,侧目凝向崇乐帝, 语气尽显柔和, “陛下这是怎么了,一来便如此问话, 臣妾听得好生糊涂呢?陛下...究竟想说什么?”
尽管被如此质问,清乐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连语气也似千锤百炼般,调子也不曾变。
崇乐帝盯着面前神态自若的女人,忽明忽暗的眸光中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清乐,朕待你如何?”
“陛下待臣妾甚好!”这话不假, 不管这份好的心思为何,至少对方至今都没有对不起清乐。
崇乐帝听得这话,身子微压制着气势,俯身紧扣着对方的下颚, “记住你说的话!”
崇乐帝指尖抚上她的眼眸,遮住了对方的视线,纠结而又明了的情绪翻滚在面孔上。
清乐、清乐,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崇乐帝对着面前这个特殊的女人,心中的愤懑和失落一点点的平息了下去。
“清乐!”沙哑的嗓音在耳边萦绕,崇乐帝附耳低yin着,“你是朕第一个想珍惜的女人,朕不想…失望。”
话毕转身离开,不曾给清乐半丝缓冲的时间。
珍惜吗?这两个字回荡在清乐的耳边,她不晓得崇乐帝用着怎样的心情对她说出这句话的,可是清乐却实实在在的意外了。
掌心抚上胸口的位置,眉眼中荡起了点点的涟漪。
尽管琉璃说她将事情处理干净了,可崇乐帝的这份异常叫她明白,对方定然是知道了些事情,不管他是从靖华公主的口中得知的,还是自己查出来的,清乐都不意外。
叫清乐百般不解的是,明明已经找了上门质问,为何临了却又将事情压了下去,不曾撕破脸面,难道是因为证据不足吗?
这理由清乐自己都不信,“或许是因为...不忍?”恍然间清乐已低诺出声了。
“娘娘!”琉璃匆匆而来,面露担忧,“陛下他...”可是发现了。
琉璃想到这个答案便慌得很,明明她已经将事情处理得干净,陛下如何知晓的?
清乐竖起指尖搁置嘴上,警告道,“琉璃,禁言!”
琉璃愣了一下,反应后连连低下头颅,“奴婢、奴婢失态了!可是娘娘,陛下他...”
“无事!”
“什么?”琉璃诧异的抬起了头,方才陛下那副神态分明是有事,娘娘为何...
琉璃到底年轻,初初接触这些事情,难免不够成熟,清乐提点着话,“琉璃,你记住,你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不知道,一如往昔的去做事,可懂?”
既然崇乐帝没有挑明事实,那她们就该识趣点,别自乱阵脚。
琉璃缓了下神,深吸口气稳住心神,“是娘娘,奴婢记下了!”
春去秋来,时光匆匆,又过了将近十载,太子渐渐成长,展露的才华聪慧足以傲视常人,便是崇乐帝对其也是赞许有加。
自十年前的那一场无言的质问后,崇乐帝待清乐一如往昔,只是这份好在清乐看来始终带了点道不明的磨痕。
不知道是否自己想得太多还是崇乐帝做的太多了,清乐始终无法坦然面对崇乐帝明知那件事情后的好。
思属间,琉璃捧着个锦盒进门,“娘娘,陛下差人送了东西送过来!”
“什么东西?”清乐不解的望着对方。
琉璃解释道,“明天不是秋猎嘛,陛下差人送了骑服给娘娘,打算带娘娘前去游玩呢!”
“秋猎?此事本宫为何不知?”清乐晓得五年一度的秋猎,前一次时她正怀着孩子,故而不曾参加,这一次后宫没接到崇乐帝的旨意,窃以为对方没打算带妃嫔前去。
琉璃含笑道,“这是陛下和太子不许奴婢告知娘娘的,说是给娘娘个惊喜!”
“那还真是惊喜了!”是有惊无喜!清乐心里补充道。
不过能出宫这点却是叫清乐心动了,尽管皇宫中锦衣美食,前呼后拥的,可十年如一日的待在四四方方的角落,对于清乐而言是种煎熬。
幸而昔年太子年幼,她大多数的心思用在教导对方上,故而方才没那般大的感触,可如何太子渐长,她也渐渐空闲了下来。
琉璃笑而不接话,取过衣衫道,“奴婢侍候娘娘试一下衣衫,看看可有要修改的地方。”
“好!”清乐从善如流。
殿中省呈上来的东西一向细致,衣裳也无须更改的地方。
次日清晨,清乐坐上马车随崇乐帝前往秋猎场。
随行的大臣不在少数,女眷中除却清乐外,竟也只得靖华公主和几位身份尊贵的宗室女眷。
行过秋猎礼,崇乐帝带着底下的一群臣子前往狩猎,而以清乐为首的女眷则是在猎场中闲走。
难得出来一趟,四周又被侍卫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