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莉玛收到回信后果然没有过来探望,我不知怎么松了口气。要是她真的上门来的话我可能连站起来的姿势都无法坚持很久。
我在家里躺了两天才好到足以能够下床到处走动。而这几天晚上睡觉之前我都会不自觉地害怕醒来时在床头会再一次看见弗格斯的身影。这导致我无法完全沉睡过去,总是处于半睡半醒之间,Jing神上的压力让我感觉及其糟糕。
虽然遇到弗格斯之前我的Jing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但他已经找到我这个事实对我的影响十分大。我想,之后有时间还得去那位医生那里一趟拿点安神的药,还有别的药物。
在第四天下午我终于走出自己的家门前往镇中心。如果需要第八部队的情报往镇中心那边走是最好的办法,镇里的人们总是聚集在最繁华的那块。
难得换上干净的衣服出门,我的步伐依旧有些艰涩,走到镇中心的时间比往常还慢些。
小镇的中心是一家教堂。说是教堂并不确切,即使在没有礼拜的时候这里总是聚集着许多人。我走进去时大家都没有朝我这里看过来,只是在门口的人匆匆扫了我一眼。虽然我很少来这个教堂,但他们并不是不认识我,我猜用不了多久我在这里出现过的消息每个人都会知道了。
边想着这些,我走到一张空的木头长椅上坐了下来。附近有几个男人坐在木头长凳上,嘴里不知叼着什么东西。角落里坐着几个妇人,拿着手帕半掩着嘴。
那群男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其中有一个人与我同样曾经属于法拉军队。尤金·吉尔伯特,我记得这是他的名字。
可能我对他有着某种同伴意识,在街上碰到吉尔伯特的几次都会不自觉地多看他一眼,所以对他有些印象。但我从来没有与他真正交谈过。
他看起来比我正常得多,至少我单方面这么认为。
吉尔伯特走起路来格外稳健,光是看他的步伐即使是没有进过军队的人也能随便看出他的出身。他身材同样十分健壮。他有妻子,不过没有孩子。现在是作为镇里的一名木工工作。
我之前挑选的座位就在吉尔伯特附近,中间还是隔着不少距离,不过坐在那个位置我可以刚好听到他们的话。
我的后背靠在椅子上,垂下头,眼睛半闭着听着周围人讨论的话题。在这镇子里,任何变化都会被捕捉到。
他们讨论的话题千篇一律。偶尔抱怨几句自己的妻子与孩子,还有就是对怪兽与战争之类的话题高谈阔论。
吉尔伯特那帮人说了很久都没有谈论到我想听的话题,在我不得不挪动一下自己疼痛的屁股时才听见一个人开口:“王都那边最近有消息说第八部队要调到这附近来。”
“来我们这里?我们这里好像并不需要他们这种Jing英部队,难道兽chao的位置改变了?”
“没错,就是这附近。吉尔伯特,你以前不也是法拉军队的吗?”
吉尔伯特懒懒散散地从鼻子哼了声:“我有听说。不过好像跟兽chao没什么关系,对我们这里没什么影响。反正他们再靠近这里也不会到我们这个资源紧缺的小镇附近驻扎。”
周围的男人们听见吉尔伯特的判断纷纷点头,确认了第八部队的到来不是什么危险的预兆后就转开话题。
我不得不承认吉尔伯特说得很对。这个小镇离附近最大的都市也有一段距离,法拉的军队不会选择这样一个贫瘠的地方作为驻点,尽管这里的资源对住民来说远远算不上紧缺。
我内心中甚至闪过一个奇怪的设想——难道弗格斯是因为想要找我才把第八部队带到这附近的吗?
这想法太过于荒谬,连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我立即打消这个念头。
晚上没休息好的身体在这个充满谈话声的教堂里反而生出某种安稳感,我听着周围人的谈话不知不觉进入梦乡,比在家里时还睡得要熟。再次醒来时我猛地抬起头,环视周围,人已经全部变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与肩膀,走出教堂时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发觉已经是下午时分。
即使我是个不怎么热爱美食的人,但饥饿的肚子已经在“咕咕”的对我发表抗议。我用手捂着肚子,想起自己出门时并没有带银币,那么走只能回家用餐了。谁让我以为自己能很快回去。
难得出门一次,虽然饿着肚子,但我仍然非常享受午后的阳光沐浴在身上的感觉,连偶尔投来的厌恶和闪躲的目光我都可以微笑回应。
没事的时候多出来走一走似乎不错。
走到门口时我像往常一样拿出钥匙,不过我很快注意到房门是虚掩着的。我明确记得之前门是锁上的。最重要的是,理应摆在我门口的餐篮也不在。
能这么轻易打开房门的也只有弗格斯一个人而已。
我在外面停顿了一会儿,可我不能永远不回去,最终还是不得不打开那道门。
做足了心理准备,我深吸一口气才敢走进自己的屋子。
弗格斯双腿交叉坐在我平时吃饭的小餐桌旁,手上还摆弄着一张纸条。我的到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