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有些心酸,自己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宋氏想的有些烦了,便挥了挥手,让梳头的婢女想下去了。
看瞧着婢女离开了,宋氏便走到自己的衣柜旁,将柜子打开,从柜子的最深处拿出了一件衣裳。
很明显这件衣服绝对不会是宋氏的,这件衣服几乎都能包住两个宋氏了,这件衣裳分明就是男子的。
看着眼前的这件衣服,宋氏的思绪就又飘远了。
这件衣服可是魏覃和宋氏新婚的头一年,魏覃在一次喝醉酒后,来到宋氏屋里耍酒疯的时候,遗留下来的。
宋氏拿到这件衣服的时候,也没有着急去洗,反而就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一样,将衣裳小心的放好,从此便珍藏了起来。
这件衣服也算是自那日进了衣柜后,第一次重见天日。
宋氏拿着衣服,仔细的嗅了嗅,魏覃的味道都还在这件衣服上,这件衣服少说也放了两年了,难为它气味什么的都还在。
不知怎么,宋氏居然鬼使神差的将这件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
披着衣服闻着衣服上的气味,恍惚间宋氏竟然觉得是魏覃在包裹着抱着自己。
宋氏今晚便是抱着这件衣裳入睡的,这也算是宋氏这么些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觉了。
第二日宋氏也是醒的极早的,今日外面的阳光依旧还是很好,宋氏只是瘫在床上看了一小会儿,就觉得晃眼极了。
看着屋外如此晃眼的阳光,宋氏悬着已久的心竟然放了下来,宋氏一直所担心和害怕的,忽的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宋氏没有让奴才来服侍自己,还吩咐了让奴才们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进来,宋氏选择自己来。
宋氏静静的坐在妆匣子前,外面阳光正好,屋里的宋氏拿着螺丝黛一笔一笔的描绘着眉毛的形状,眉毛画好后,宋氏又拿起胭脂,细细的在脸上涂抹着。
看着镜中的自己,宋氏觉得差不多了,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转身走到衣柜拿出自己最为珍贵的衣裳,宋氏小心的抚摸着衣裳上的丝线,这件衣服是当日嫁入覃王府时,宋氏所穿的嫁衣,这件衣服可是京中三百多个绣娘,连着赶了三个月的功,才有的这一件衣裳。
宋氏平日里除了那件男式的外衣之外,最为看重的就是这件了。这件衣服不过才是去年的物件,所以现在也没有变得太久,在阳光底下感觉还是崭新的。
宋氏仔细的抚摸着衣服上的丝线,闭上眼睛,仿佛与魏覃成婚才发生在几日前,宋氏庄重的将衣服穿上,随后推开殿门走到了院子里。
宝仔还开心的院子里撒着欢。
冬日里的院子空落落的,连个叶子什么的都没有,光秃秃的难看死了,可现在的宋氏并不在乎这个。
宋氏提着裙摆慢步走到院子的角落处,宋氏依稀记得,这院子里还有一处井,不过那井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用过了,宋氏也不晓得这井里有没有水。
走到角落,井的上面结结实实的压了个大石块,看样子这石块可不是一般的重。
宋氏费力的将石块移开,险些手上就要褪掉一层皮了,终于就在宋氏Jing疲力尽的时候,石块总算是被移开了。
石块被移开,被石块挡住的井水终于再次重见天日。看到井水的那一刻,宋氏的心里忽的松了一口气。
有水就好,有水的话到时候不过只是冷一些,总比直直的跌在井底摔的六亲不认来的强。
宋氏再次抬头,望向天空,见到这样的阳光后,宋氏就像释然了样,纵身一跃直直地跳到了井里。
扑通一声的巨响,让人不知所措,就连院子里的宝仔都开始叫唤了起来。
这样大的动静,门外的奴才都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即便是听的这样真切,门外的奴才也不敢贸然的进来,主子的事情,做奴才的也不能管的太多了。
况且娘娘一早就交代过,不用进屋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进屋,想着想着门外的奴才也就放下了心。
便只留宝仔的叫唤声,一声一声环绕在院子中。
冰冷的井水将宋氏无情的淹没,井水争先恐后的涌进宋氏的口鼻,宋氏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一丝一丝的消散。
水好冷好冷,冷的刺骨,冷都让人都不想死了,宋氏在水里本命的挣扎着,宋氏忽然有些后悔用这样的方式去死了,早知道会这样难受就选杯鸩酒了,宋氏苦笑着想到。
好难受好难受,不过都不重要了,只要再过一小会儿就好了,一小会儿之后,什么事情都会结束了,以后便不会这样累了…
魏覃,父亲,母亲,这些人一个一个的从宋氏脑海里闪过,只愿下一世千万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终于宋氏没有了挣扎,悄无声息的沉到了井底。
覃王府里所发生的一切,还没有被任何一个人知晓。
魏覃这边还沉浸在一股子莫名的喜悦里,甚至还拿来一壶小酒小酌了起来,看起来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