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圈的人脉关系看起来是到位了,可导演这一行,行不行还是得看手上的活儿,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句话放到电影行当里是保真的。
之前发布的电影预告片,缪曜文也看了,质量很好。
缪曜文觉得一般观众看了这预告片多少都会有些想买票看电影的念头。
可这年头,大家不一定拍得好作品,但是大多数人搞得定预告片,片花在很多时候约等于“骗”花,预告片更是集电影所有Jing彩之大成,也许整部电影也就那几分钟好看吧。
所以预告片是信不得的,还是得看正片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点映包场的影院档次不错,缪曜文坐在软包过的观众椅上,看着绿背景金字的龙标在屏幕上浮现。
电影即将开始,行与不行,看过了,方可见分晓。
屏幕上正在放电影资方和出品方的公司logo动画。
这让缪曜文还能有空胡思乱想,提前构思今天观影回去后要写的短评和长篇影评。
如果拍得不好,那就尽量写写迟念的颜值,演技也能夸夸,反正她拿视后了
,这让他的文章读者都会下意识地觉得她是个演技派,这么写,读者不会有太大意见。
想完这些,电影正式开场,缪曜文也坐得更端正了些。
随着电影里男声旁白出现的,是模糊的画面,看起来像是在很久以前的媒体资料上截下来的照片和文字。
旁白在介绍国内的单人滑历史,用时不长,语言简练,但是足够让缪曜文了解到中国在花滑单人滑项目上的不乐观情况。
然后电影画面逐渐清晰起来,缪曜文更加集中注意力,知道这意味着故事要正是开始了。
镜头有种陈旧的质感,画面色调呈现淡淡的黄色,暗示所讲述的故事发生在过去。
一间充满九十年代气息的房间出现在
缪曜文的眼前,大脑壳黑色电视机满屏雪花,发出嗞嗞声响,显然是接触不良,水泥地面上和茶几上东倒西歪放着不少已经被喝空了的酒瓶,有个男人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还不时说着听不清的梦中呓语。
镜头变焦,拉近,最终停留在了放在茶几上的一份报纸上。
报纸用整幅版面在报道一则新闻。
大字号粗体黑字能让缪曜文把标题看的清清楚楚。
《中国女单新希望,世青赛冠军江远音》
而后随着镜头下移,缪曜文的视线开始能够看到文章,镜头在一些部分拉得更近,因为影院屏幕足够大,所以能让缪曜文看清楚文章上的字。
但是因为镜头移动速度很快,他只能靠残留在视网膜上的视觉记忆,来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
能记住的那些字大概是“花滑天才”、“年轻一代”、“15岁”、“天赋”、“表演型选手”……
因为是专业报道,出现了不少关于花滑的专业术语。
缪曜文作为对花滑完全没有了解的人,下意识地就忽略了这些词汇,因为他看不懂这些词究竟代表了什么。
这并非是他作为影评人不称职,观看一部体育题材电影时不提前做功课,他其实是故意这样做的。
花滑在国内是个小众项目,绝大多数国人也许只听说过花样滑冰这四个字而已,知道有这样一门运动,至于更深入的了解,出于好奇心和花滑这门项目的观赏性,也许在体育频道看过一次花滑表演,但是绝不会再了解更多。
《刀尖上的舞蹈》必须做到让这样的观众也能看懂电影,才能有使电影取得成功的基础。
作为提前观影的影评人,他要用他的实际感受,告诉他的读者,这部电影对完全不了解花滑的人来说是否足够友好。
对需要向观众讲述专业背景知识的题材作品来讲,一般来说有两种处理方式。
一是淡化专业色彩,专注于炫技,观众不需要明白这些东西,看个热闹就够了。
二是润物细无声,像那种直接找个人物大段讲述专业名词是最蠢的做法,大量陌生信息轰炸,对观众十分不友好,也影响接下来对故事的代入性。
而高手呢,是在观众没有注意的时候就完成了对电影背景知识的科普,既做到了解释,也没耽误故事讲述,还让观众看的十分明白。
缪曜文要看的就是这部电影的导演选择了哪种方式,讲的怎么样,够不够通俗易懂。
这时镜头来到报纸版面右侧的配图上,是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孩滑行在冰面上的特写照片。
而后这个场景淡出,切换。
画面色调斗转,从黯淡的自然光突然变成了明亮的暖光,原本细小微弱的声音也变成了嘈杂喧闹的声响。
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缪曜文眼前,镜头由远拉近,由模糊到清晰。
漂亮的衔接,缪曜文在心里想到,大家都会明白刚才报纸上的人就是现在出现在镜头里的人。
而且……
迟念被拍得很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