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气人!这人怎么这样!
可恶。
岑念咬牙切齿地想。
或许是恨铁不成钢,或许是还有别的什么情绪。总之虽然表面上, 岑念还是一副见过大世面后波澜不惊超脱凡尘的样子, 手下的力度却没了轻重。
她面无表情地把江与臣的脚踝握在手里,钥匙毫无章法地对着锁孔戳来戳去,死活就是对不准。
两根修长的手指突然伸出来, 拽了拽她的衣袖。
“轻一点。”
江与臣垂着眼凑过来。他屈起一条腿,薄唇微启,声音里透着丝若有似无的沙哑。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片刻后,语气又带上了以往相处时熟悉的轻狂和调侃:“我说,你脑子里那些黄色废料能不能倒一倒?”
“你脑子里才装着黄色废料!”
岑念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明艳的目光一扫,倒是发现了很多第一眼没留意到的细节。
凹陷的锁骨浅坑也好,被子里探出的一截小腿也好,都干干净净的没什么暧昧的印记;房间里除了淡淡的酒味外一切正常,似乎也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好像确实也不会有人玩那些奇奇怪怪的play时,会把钥匙交到第三个人手上。
……似乎是个误会。
岑念唰地一下涨红了脸,想。
不过这种时候,她是不会低头认错的。
“这……这也不能完全怪我!”
岑念磕磕巴巴地狡辩,低头拼命转钥匙,把锁链扭得哗哗作响,“谁正常出差跑行程,会带这种让人误会的东西啊!”
这确实不好解释。
江与臣沉默了片刻,决定撒个谎:“有的人自力更生时就是喜欢某种……你又不懂。”
“什么不懂。初中的生理卫生课早就讲过了,这一门我回回拿满分。”
岑念头也不抬的地反驳,“不就是少年人血气方刚,晚上孤枕难眠,然后——”
江与臣及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温热的鼻息微微喷在手心上,带着濡shi感和难以言说的痒意。江与臣的指尖动了动,与岑念睁大的眼睛对视了片刻,慢慢地把手收了回去。
“……知道你懂。不用挂在嘴上。”
他声音很低。
“……哦。”
风吹得窗帘呼啦作响,窗外大好的晴光争先恐后地涌进这个寂静的房间里。
岑念的心里,后知后觉地有点懊恼。
江与臣态度好不容易回到正常,那种打打闹闹的相处模式也终于回归正轨。眼下,怎么就被自己一句话,又搞得气氛不明不白了……
她尴尬地不敢再抬头,像个在大润发杀了十年活鱼的阿姨一样专心动作,不再吭声。
好在这次歪打正着,锁链“咔”地一下,跟着应声而开。
漆黑的镣铐从江与臣脚踝处脱落,重重地掉在地上,震得岑念不自觉地跟着抖了一下。
她把目光从那串颇能引人遐想的锁链挪开,不自觉地对上江与臣漆黑狭长的眸子。下一秒,突然略带慌张地从床沿上站了起来:
“十点半去做造型,十二点活动开始……反正你抓紧时间,等会儿我带你下楼!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冲出了房间,连手机都没带。
……傻子。
江与臣颇为无语地从门口处收回了视线,缓缓转了转自己的脚踝。
脚腕处磨了一圈刺目的红痕,不过倒不影响行走。他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斜倚在冰冷的窗框上,低垂的睫毛掩去了眸中的不甘和嫉妒。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江与臣睥睨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冷静地想。
情况虽然不理想,但好在时间还长。
他会向岑念的男朋友证明,兔子,才是挖人墙脚的一把好手。
*
十一点三十分,几辆黑色的保姆车缓缓驶入会场建筑的地下停车场。
离活动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后台各项准备工作正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好在艺人这边的化妆造型等工作都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压力和焦点都转移到了主办方现场布置和气氛调控上。Voker四人在后台,还有调整状态的空余。
“你又在看什么?”
队长张栩染理着西装领口从岑念身边走过,顺手抬起她手上小说的书脊看了一眼,“《心间酒》?上过热搜的那个?”
岑念目不转睛地点了点头。
小说这个东西真的有股神奇的魔力。
每当告诉自己只看个开头,看着看着,就成了把第一个事件看完再说;再到后来,就是离整点还有十几分钟了,到点再停下;整点之后又发现实在停不了,毕竟马上女主就要出场开始复仇虐心了,不看明白怎么发展不甘心;算了算了,只要能看完那不休息也行……
她这辈子是成不了霸道总裁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这种总裁必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