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书进行到三分之一的地方,秦锋才刚出场。
说这只是男三号,确实没有夸张的成分——毕竟作为男二的弟弟,秦锋和女主居然毫无感情纠葛。
这并不是说他是什么冰清玉洁的正人君子。恰恰相反,他还是个反派:秦锋的目标一直以来,就是从哥哥手里把公司夺回来。
「秦锋沉稳地向看向面前的董事,眼中闪过冷光,像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会议开到一半就走人,用公司的资金去一掷千金买珠宝……哥哥做下的荒唐事已经太多。」
「“公司不需要一个脑子里整天只有恋爱的总裁。已经是时候,扶持真正有能力的人上位了。”」
「“而您,不会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
岑念:!
她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
秦锋身为男三却人气颇高的原因她终于找到了。这可是出场人物里面,唯一一个有脑子的人啊!
她头也不抬地把手指从座椅缝隙探过去,习惯性拉了拉江与臣的衣角:“江——”
江与臣!我又发现了一个宝藏太太!
她本来下意识地想跟平日一样,跟他分享自己生活中某些没什么意义的细节。但“江”字出口的一刹那她终于惊觉有什么不对,强行把没说完的话咽回了心底。
现在情况不比以往。
……好在江与臣还没有醒。
岑念这么想着。可心脏却像是燃料渐渐耗尽的热气球,一点一点带着沮丧,沉重地向下坠去。
江与臣的头斜斜地靠在座椅上,露出凌乱的黑发,像是被狠揉过一样乱七八糟地翘起。她垂下眼睛,微微勾了一下手指,悄无声息地把手往回撤。
直到指尖突然冷不丁地被人捏住。
*
江与臣其实只浅眠了一会儿。
离发情期的到来只剩不到十个小时,逐渐攀升的体温让人不由自主的焦躁了很多。对于异常敏|感的五感来说,平时再寻常的飞机轰鸣声,此时也无异于一场折磨。
他把头一动不动地倚在靠枕上,抑制着心中的无处宣泄的烦躁感,闭着眼开始数自己带了什么行李,试图自我催眠:
睡衣,牙刷,阻绝药,耳机,球鞋,锁链,还有——
他没能数下去。
因为一只小手从后面伸过来,悄然抓住了他的衣角,冰凉的指尖无意间蹭到了他的小臂。
皮肤相接触的时间也许只有千分之一秒,也许面积远远小过最幼嫩的一瓣花。可当那股与自身温度截然不同的冰凉,像微妙的电流一样顺着神经末梢传到大脑时,江与臣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
……怎么回事。
那股冰凉带着幽微的甜香,就像是往篝火中泼进的一杯酒。短暂的躁动平息后,反应却更为剧烈。他能感到身体的其它部分在叫嚣,无声地渴望着更多的触碰。
不要走。再碰碰我的手……
少女寒玉一样的指尖却逃离得飞快。手指在空气中轻柔地勾了勾,眼看就要狡猾地从缝隙中钻回去。江与臣眼睛眯起,本能地伸手一扣,把那几只小小的指腹牢牢地捏在手里。
“你在干吗?”
他压低声音说。似乎是问岑念,但更像是在问自己。
少女的语气同样很僵硬:“看,看小说。”
哦。原来如此……
江与臣短暂怔了下后,突然清醒过来。
像是突然被火燎到手一样,他速度惊人地把手缩了回去。
“……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僵直地没有回头,只低低地道了句歉,心情瞬间荡到了谷底。
刻意不再交谈也好,与贾思野调换座位也好。他现在与岑念之间,本就不适合再有过多的接触。
那个在人前性格高傲又闪闪发亮的江与臣,是维系着他在岑念面前最后尊严的壳子。如果这几天被冲昏头脑的情绪左右,露出一副摊开肚皮乞怜的样子,那即使她嘴上不说,心里也一定会悄悄嘲笑。
如果这样,她就更不可能对自己产生——
……产生什么?他在暗自期待什么?
飞机撞上一阵不稳定的气流,开始不受控制地上下颠簸。有温柔的乘务人员走出来安抚其他旅客的情绪。岑念看着江与臣从刚才开始猛然僵住的背影,发现他周身的气场似乎突然冷淡了许多。
后半段的航程一路无话。
因为天气影响,落地时间比预计晚了一个小时左右,旅途显得尤为漫长。落地时,睡了一路的贾思野才迷瞪着睁开眼睛。察觉到江与臣此刻格外明显的低气压,居然也就识相地没有说话。
例行公事地坐完摆渡车,搬运行李,再带上营业的表情礼貌,感谢在机场苦苦等待接机的粉丝。一行人在尖叫和喧闹声中匆匆离开机场,总算在十一点前赶到了下榻的酒店。
好在这儿离活动会场不远,明天也就不用如此仓促地紧赶慢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