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原来他当年接到这案子时,是查出凶手了的,残忍杀害城中醉汉的正是张屠夫的妻子,张屠夫不过是爱护妻子,为其顶罪罢了。
而一切的起因源自一场悲剧。
十年前,张屠夫的儿子忽然病重,为了找到更好的大夫医治儿子,他便带着儿子去了都城寻医问药,独独留下了妻子女儿两人在家。
丈夫不在家,妻子便独自挑起了猪rou铺的生意,女儿不忍母亲这么劳累,便是常常出来帮忙。
却不想很少抛头露面的女儿引起了城中一个富商的注意,他相中了这含苞待放的小姑娘,三番五次前来挑事,希望张大娘把女儿嫁给他做小妾。
此人家中妻妾成群,女儿嫁过去必然要受苦的,张大娘当然是不同意了,便次次给他轰了出去。
日子久了富商便是很不耐烦了,某日他借着酒劲偷摸进了她家里,闯入她女儿的房间意图不轨,被她发现后她还没来得及赶人,便被富商的仆人打晕了。
等她醒来时,一切都晚了,富商夺了她女儿的清白身子,还威胁她们如果不嫁过去,就把她女儿未婚失贞的事宣扬出去。
她无可奈何只能抱着不断战栗叫喊的女儿痛哭,女人的贞洁何其重要,如果被众人知道了,她女儿的下半辈子还怎么活。
可若是嫁过去,女儿就得嫁给一个强暴她的禽兽,女儿的幸福也是全毁了,她还没想好对策,只能安慰女儿不会有事的。
可次日她醒来时,却是不见了女儿的身影,她把整个家都翻了个遍,最后在院里的井中发现了她。
☆、夜叉婆婆
将女儿捞上来后,她的身体早已冰冷透骨了。
她绝望的抱着女儿的尸体失声痛哭,她女儿才十五岁,还没行及笄之礼,一条命就这样断送在了这里。
命运是何其的不公,更不公的是她还不能声张出去,只能谎称女儿失足落水,转眼却看着那畜生继续招摇过市。
她心有不甘,凭什么这畜生害了人,还能这般安然自在,所以她便趁这畜生喝醉了酒身旁无人,用改造的傀儡人杀了他,并剥了他这身人皮,一个畜生怎配用这身人皮呢。
“事情便是如此,子辰,这就是你娘当年亲口告诉我的!我答应过她绝对不会再让其他人知晓,但我真的没料到这件事会让你入了魔障。”梁大人眼里充斥着无奈跟痛惜。
“这畜生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为何张大娘不报官将此人抓起来?”他们三人不知何时已经赶了回来,似听到了这事情经过,徐清远气愤不已道。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大概察觉到气氛不对,他又是问道:“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徐清远一直生活在乌龙山里,从没来过人界,很多东西也难怪他不知道。
我作为他的长辈便是好心提醒道,“天元国没有这种律法,就算报官也不能将他治罪,他最多是赔些银两罢了。”
而且张家姑娘是自杀而亡,就算去报官也不能以杀人罪将其惩处,反而会让张家姑娘的名声受损,死后都被人唾骂不贞□□。
也是如此张大娘才被逼走上了绝路,没人能为她女儿主持公道,那她便自己来主持公道。
“怎么会这样?阿姐当年原来不是失足落水才溺死的,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生了病,阿爹就不会出远门,阿姐也就不会出事了!”张子辰跪倒在地,心如死灰般的喃喃自语着。
是他的错吗?若不是家中男人不在,她们母女不会被欺凌至此,可这样的事谁又能算的准呢!
我总觉得最归根结底的缘由根本不仅仅只在于人,而在于这个世间,在于这世间一切的不平等。
若是这世间男女平等,律法对于男女的保护一视同仁,那恶人根本不敢如此猖狂,若是这世间男女平等,众人根本不会对失贞的女人心怀歧视,张家姑娘仍然可以好好度过自己的余生。
忽然想起自己从前做过的那些事,心里叹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也未见得有何改变。
“若是夜叉婆婆还在的话,这场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了。”沉默许久,梁诗诗忽然感慨道。
夜叉婆婆?这是什么妖怪,取的这名字可真够个性。
“这夜叉婆婆是谁?”徐清远性子耿直,率先问出了我心底的疑惑。
“她是传说中的人物,据说百年前有个妖怪,她极喜爱插手人间之事,常常锄强扶弱,保护受苦难折磨的女人们,救她们脱离苦海,教她们自力更生。”梁诗诗说着,眼底不由自主露出敬仰之色。
徐清远听闻讶异道:“竟还有这样的妖怪?真是怪哉!她做着菩萨才会做的善事,不该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吗?为什么反而被叫做夜叉婆婆?”
小远这孩子深得我心,我也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梁诗诗思索片刻道:“这个…我之前看过一本异志,上面说夜叉婆婆面目狰狞丑陋,又自称活了好几百年,所以便称她为夜叉婆婆了,但她实际上是长什么样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