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他,只剩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露在外面,清澈的眸子显而易见地揣满了喜悦,像是装满了星星一般,一瞬间恍得程南曲失了神,直到听到白禧支支吾吾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程南曲将手移开,换而轻轻将唇压上去,好一会儿才蹭到白禧耳边俏声说:“嘘,小声点,要吓到小企鹅了。”
白禧一笑,搭着程南曲的后脖颈踮起脚尖响亮的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才说:“好。”
程南曲揉了揉白禧的头发,有些无奈道:“看到企鹅这么开心嘛。”
白禧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牵着程南曲到处蹿来蹿去。一直到离开那天,白禧都念念不忘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们,缠着程南曲要下次再来看它们,程南曲连连应着好。
到了回国那天,白禧起先还因为总算要回家兴奋着,后来渐渐撑不住睡了过去,程南曲将毯子掖好才攥着白禧的手睡下。
回国后宋宋开车将白禧送回家,又带着程南曲回公司商量些事情。白禧前脚进门,陈六后脚就哐哐敲起门来。白禧打开门之间眼前写着邀请函三个大字,然后才看到邀请函后面陈六乐开了花的脑袋。白禧略反应了几秒,便即刻激动地抓起陈六的手嚷道:“得奖啦!!师姐我们是不是成功啦!!”陈六点点头,两个女孩抱在一起,在地上蹦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陈六喝了口水缓了缓才说:“消息是前两天下来的,邀请函是昨天到的,本来我也没这么快能知道,这次也是赶巧教授在那边办事儿,就把消息带回来了。”
白禧点点头,只顾着打开邀请函抱着自己的证件看来看去。陈六拿起桌上的手机递给白禧,说道:“喏,赶紧给你家小厨娘报喜吧,那阵子成天抱着午饭往学校跑呢。”白禧接过手机却并没给程南曲拨,跟陈六说:“等拿到那天拿到证书和奖杯我再跟他说。”
陈六撇撇嘴,抖了抖胳膊,长长地拖了一声“咦”出来,说:“啧啧,恋爱中的女人啊,可怕极了,啥都能搞成惊喜,别哪天你给大明星搞个惊吓出来就成。”
白禧拿了瓶酒打算跟陈六庆祝一下,听到这话便绕到陈六面前一脸怨怼地说:“想当年你在这方面可是过犹不及啊,我那一天天在宿舍除了大把大把吃狗粮也就没别的东西吃了。”
话音刚落,陈六的神色便黯淡起来,从白禧手里结果酒杯自顾自倒上抿了一口,苦笑着说道:“快别提他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已经熬过了最难的时候,到了现在顺风顺水的日子了,我却还不知道我跟小老头究竟会不会有结果。”
白禧拉着陈六的肩膀用力地摇了摇,说:“我的傻师姐呀,老陈喜欢你对你好,这么多年可是没变过的呀。”
“小白,我知道,可当有一天我忽然发现他的喜欢变得不同了,他和从前也不同了,我便拿不准和这样的他相伴一辈子会不会后悔。又或者有一天我也变了,他会不会也和现在的我想着一样的事。人总是容易变的,我们最后能不能依然变成对方喜爱的样子,谁也拿不准。”
白禧张张嘴要说什么,陈六却将她的话拦住,碰了碰白禧手中的酒杯将剩下的一点儿酒一饮而尽,便站起身来,说道:“你家大明星估摸着快回来了,我也回去了。你歇一两天就回学校来,这是我在校的最后一次参与评奖了,我们好好准备准备报告,完事了我就继续弄毕业论文了。”
白禧点点头,让陈六放心,然后将陈六送到楼下,看着她离开才回到家里。
程南曲到家的时候白禧正窝在卫生间里洗漱,压根没听到程南曲进门的动静。程南曲刚坐到沙发上就看到了白禧的邀请函,便去卧室找到白禧想要问问,还没来得及开口,白禧看到他竟像见鬼一般,叫他站在原地不要动,然后风风火火地冲下楼,将客厅里的邀请函胡乱藏起来。程南曲本是担心出了什么事,跟着她下到了楼梯拐角处,看到那个傻姑娘将刚刚还大剌剌扔在茶几上的邀请函藏了起来,心下便明了了这小妮子的那点心思,也配合着她装起傻来,暗自将时间地址记在心里,决计来一个将计就计。
于是在白禧作报告那天,程南曲跟陈六讨了未到那位师妹的通行证,意外的出现在了台下。台上的白禧将已经留长的发整齐地挽在脑后,神情温和,神采奕奕。轻柔坚定的声音将自己的研究结果娓娓道来。都是些枯燥的专业术语,程南曲听不懂但不觉得有一丁点无聊,在白禧吐出的一字一句中用目光追随着台上那道身影,不知不觉眼角便含着笑意。看着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姑娘,怎么也挪不开自己的眼睛,终于将眼里的爱意化作一汪湖水,使自己沉溺其中,便再也没办法离开了。此时此刻方知“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台上那道美丽的彩虹,今后余生都将是他心中的朱砂。
白禧在程南曲进门的那一刻便看到了他,定心与陈六将报告做完,强撑着稳步走下报告台,好不容易走到后台无人看到的地方便将手里的东西塞到陈六怀里匆匆往程南曲那儿走去,步伐轻快显示着主人愉悦的心情。
去到程南曲身边,白禧轻轻挽住程南曲的手,说道:“我的大奖怎么也来啦,我什么时候露馅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