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尽头便是城门,既是城门,便是轩辕紫晔必经之路,既是必经,等他到了,钱也不愁了。花汐槿打定主意,心下微宽,便支起下巴,看着过往路人,等着她的心上人。 凝眸处,一群稚儿在街道中间嘻嘻闹闹,一派天真,战争,似乎对他们没甚影响。花汐槿欣赏着这群祖国未来的希望,心中感慨,年轻真好,童真真妙,如果不是听到他们口中歌谣的话,她简直要拍手叫好。 稚儿虽稚,不识大字,却识天下事。只见他们手拉手绕成一圈,转着圈圈,口中朗朗:无间道,妖女笑,鸠占鹊巢人心闹。乱朝纲,灭朝光,将士枯骨埋他乡。 清脆脆的童音一遍遍地唱着脍炙人口的歌谣。 词倒也朗朗上口,可见词人文笔之深厚,不过半日功夫,赋词者果真用心良苦,花汐槿指尖敲着桌面,她不过只想要好好的做条咸鱼,但如今看来某些人还是不愿让她太轻松。 人,往往就是怕什么便来什么。 果不其然,不远处一声声怒吼盖过了童谣声:“让开,让开,马失控了!”一辆马车从尽头直奔她这边而来,驾马车的人似乎控制不了马匹,街上行人纷纷躲避,稚儿们也四散逃开,只方才唱的最为卖力的黄口小儿,一动不动,直愣愣地看着马车朝他而来,不避也不让。 花汐槿瞧着这不醒目的小儿,摇了摇头,飞身上前抱住他,躲开马车,又上前套住了马头,勒住了受惊的马儿,那马夫见此连连道谢,行人见没有危险便也围了上来,拍手道好,花汐槿听着很是受用。 一妇女咋咋呼呼突然出现在那被遗落的小儿跟前,只见她痛哭流涕,着急地抱着儿子东瞧瞧西看看,口中喃喃道:“我的儿啊,你怎么样了,给娘亲瞧瞧。” 既是家人来了,花汐槿便准备退了,却被那妇人拦住了路。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该出手时就出手,应该的应该的!”那妇人必是要来感谢她,花汐槿微微一笑,没等妇人开口,便率先说道。 不想,那妇人开口却道,“你究竟对我儿做了什么?” 没等来道谢,却等来责难,花汐槿转头望着小儿,方才注意到那小儿不言不语,眼神空洞洞的,似乎丢了魂。 她上前欲查探一番,却被那妇人抓住了手,那双手的力道十分大,抓的她很不舒服,她皱了皱眉头。 “你还想对我儿做什么?”妇人道。 这时,从人群中又走出了一位道士装扮的老者,道士望了一眼花汐槿,又从容上前,对着妇人道:“可否让老朽一望?” “可以可以,劳烦这位道长,你快些瞧瞧我儿。”一听道士言,妇人撒了抓着花汐槿的手,退开让路给道士。 那道士行事似乎颇有章法,只见他拂了拂手中如柳絮般的拂尘,又摸了摸下巴那撮仙风道骨的白胡须,适才上前探了探小儿的印堂,转过身,掐指算着什么。 见他这般有架势的开场,花汐槿眉头一皱,转身准备离去。 那道士似是料到一般,开口道:“这位姑娘且慢行。” “哦?”此时花汐槿罩着轩辕紫晔的男式黑披风,早在进城前便因头发杂乱而束了个男簪,这般男子装扮,这道士若不是高人,那便是坑人。“这位道长,有何贵干?”她说道。 那道士并不回她,只问惊马的马夫,“你家的马儿可是何时开始受惊?” 那马夫肯定道:“入城时分,尚且好好的,到了此地,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突然一下,就发了狂。” “那马儿饮食可有问题?” “道长,这马儿可是我的养家活计,我养了他许多年,从未出现过纰漏,只是方才看到那群小儿。”那马夫没再说下去。 那道士回过头,又问众人,是否看到方才小儿的行为。 方才小儿的同伴上前道:“方才我们在唱<<妖女谣>>。” 虽然很Jing彩,但花汐槿对这种一唱一和的演戏却没什么兴趣,头也不回准备走了。 那道士见此,大喝:“妖女,你做了如此滔天祸事,还往哪里逃。” 她不过是没结账,那道士莫不是这也算得出?这时候人群那看戏的小二哥十分应景得上前道:“这位姑娘,方才咱将你认作公子,不好意思,只是咱也是替人打杂的,那饭钱可不能逃啊。您看是不是?” 闻言,花汐槿干干一笑,道,“小哥,早些时候在下出门急了些,忘了带钱,这便回去给你取。” 那小二一听她要走,以为她在糊弄他,顾不得她是姑娘家,上前又抓住了她,为难道。“姑娘,使不得啊。” 这小二力气倒没那个妇人大,花汐槿一摸怀里,摸到了紫晔拿给她的令牌,递给小二,道:“你拿着这个,随我去太守府取,便是了。” 那小二哥接过她手中令牌,半信半疑,游移不定。 那道士见这二人推推搡搡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喝声又高了一个度:“妖女,你可太不将老朽放在眼里!” “老人子家家,年事已高,不要动不动就动气,小心活不长命。”花汐槿道。 “你这混账妖女,竟如此牙尖嘴利,你将这小孩儿的魂都给吸走了,还敢装蒜?” 她花汐槿什么旁门左道都学,偏生的就是没有学什么吸魂大法,“你说我吸魂?可有证据?” “证据便是,你就是那个妖女!是你,是你通敌出卖了我轩辕,害死了晏小将军。”这时人群又出现一个路人指道。 人群一下炸开了锅。 “哪个妖女?不会是那一位吧?” “算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