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不该跟你吵架,不该跟你顶嘴,不该无理取闹,错在不该把你当做不负责任的狼狗。”
紫晔没说话,但神色却越来越Yin沉。
花汐槿见此不妙,却更加莫名,不就是发了一下脾气么,至于这么小家子气非要使脸色给她瞧么?她突然有些生气,愤愤道,
“我承认我对你有些坏心思,但我再怎么无理,也没有真的把你怎么了,再说我自己不也是被下药了身不由己么?而且我好歹也救了栩哥儿,为此还被独孤傲那厮病娇荼毒了一阵子呢?”
他听了非但没有夸奖她,脸色反而变本加厉,成了墨一般黑,他瞳眸深邃,似在思考什么。
紫晔此刻已把盔甲卸下,着了一袭看着手感颇为舒适的浅袍,看着没那么重的煞气,却不不妨碍他将周遭的空气下调至零下许多度。
花汐槿习惯性地犯怵,她真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做错了,真怕这样下去会被他的低压压死,此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她寻思着怎么遁了……
正巧军医提了药箱进来,紫晔神色稍缓和,示意他将东西放下,又道了声,“退下”。
那军医老老实实,头也不敢抬,放下药箱便匆匆退了。
花汐槿见此良机,悄悄地提了裙摆便要跟着退。
紫晔摆弄着药瓶,动作颇为优雅,凉凉道,“你要去哪儿?”
“呃,我去换身衣裳,我刚才摔地上了,衣服有些脏。”她吞了吞口水,强自镇定。
“这儿有。”紫晔道。
她转身,果见床边放了一套新衣裳。
紫晔踱至床边,坐下,然后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道,“过来。”
她看了他一眼,哼,为什么要听他的话,脑袋想是这么想,脚步却不听使唤地往前走,中了魔障似的一屁股坐下。
他对她的听话十分满意,虽然仍旧绷着脸,脸色却不似之前的Yin沉,只见他倾身上前,素手解开她缠在腰间的红绫。
她突然想起之前的梦,只觉气血从下往上涌,脸瞬间红的似番茄,手防备地捂着红绫,吞吞吐吐,“你,你做什么?”
“没看到?宽衣。”紫晔挑眉。
“你你你”,她你了半晌你不出一句话。
紫晔见她这般,嘴角一斜,揶揄道,“不过是上药,你在想什么?想同多年前一般伤口流脓发烂?”
上药?此时她才想起肩膀有伤,此刻白衣隐隐约约渗血,先前没将注意力放在伤口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现下她只觉得伤口隐隐作痛,然后越来越痛,虽说有些难堪,但她好歹还是松了口气,她放下了手,询道,“让军医来不就可以?”
“是个男的”,他熟练地解下红绫。
“你也是男的。”她有些不满。
“不同。”他答得自然,说完轻轻褪下她肩上渗血的衣裳。
“哪里不同,我,嘶。”血rou混着衣裳被扯动,她疼得倒抽一口气。
“你可知痛?”他道。
“痛。”能不痛吗?撕开跟血rou混在一起的衣服能不痛吗?她愤愤地想。
“挺好。”他凉道。
撕拉一下,衣裳完全脱离皮rou。
“嘶!紫晔!你,你虐待我,我要换医师!”她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琉璃目一闪一闪的,亮晶晶。
“不准。”她的伤口有些深,旁边的皮肤带了血,他用酒轻柔地擦拭干净。
“为甚,你故意的?”她见他动作慢条斯理,十分优雅高贵,有些不满。
“痛了,才长记性。”他轻轻地撒药。
“什么记性?”她见他近在咫尺地容颜,有些晃神,有些迷糊。
“既知疼痛,便要保护好自己,莫让自己受伤。”紫晔放下药,拿起纱布,细细地缠绕了起来,那动作是如此小心翼翼,似乎对待自己极为珍视的东西。
原来,原来如此,他生气的原因,竟一直都是因为她受伤,她的头埋得低低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紫晔,你,你……”
他抬头,看着她。
他的眼神没有半分旖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一尊高高在上的活神仙。
她目光闪烁,心里刚升起来的小火苗又熄灭了。
“何事?”见她支支吾吾,他看了她一眼,道。
“紫晔,你有梦想吗?”花汐槿转口道。
他看着她,默了半晌,道,“你以后便会知晓,上完药,换身衣服,好生歇息。”
“你糊弄我”,她嘟嘟囔囔,总是把她当成小孩子耍。
“怎么,想我替你换?”他挑眉。
“不,不,不用,你出去。”见他真拿起了衣裳,她忙摆手道。
“你肩膀受伤了。”他道。
“这不,你包扎的挺好的吗?不碍事的,你看,我行动多自如。”说罢真的摆了摆臂,唔,尚在可承受的疼痛范围内。
正巧外头有人来报,轩辕紫晔也不勉强她,将衣服递给她,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