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哀叹一声,简直不知道从何说起,又如何把这个噩耗告诉众人。
正厅里的人都发现了族长的神情不对,恐是有要事要宣布,于是,大家都自觉的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等在一边。
“咳咳……”景龙长老轻咳了两声,率先打破了沉默:“如大家所见,我师徒三人到此,本是打算,今日趁着白天,把那群妖怪给收服的,本来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
众人点点头,左望右望,心想这是好事啊,清理了妖魔鬼怪,他们就能恢复正常的生活了,为何族长的神色如此凝重。
“只是吧,我和我的大徒弟一路斩妖除魔的时候,到了城隍庙,没想到已经晚了,已经被那群半人袭击了,哎,我们已经尽力了。”
一个大汉站得出来:“糟了,我娘还在那里呢,该不会?”大汉的声音略显哽咽。
大师兄居嘉佑站了出来,大声说道,“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城隍庙已经烧了个Jing光,恐是半夜的时候半人冲进了庙里,受伤的镇民,逃跑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油灯,导致走水了。”
那位大汉诧异的嘴巴一直合不拢嘴,眼泪却嗖嗖的飙了出来:“道长,你的意思是城隍庙里的人都……”
正厅里又是一阵喧哗,那位姑娘虽然看着迷糊,但脑子还算清醒,问了一句:“如果是走水了,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都没发现呢?”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有道理啊,城隍庙这么大,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望着族长,希望他给出答案。
族长心虚的举着茶杯,假装喝茶,若是说出了真相,恐怕镇民的愤怒,会赶走三境界的人,但是如果他们走了,万一还有躲藏起来的妖魔鬼怪怎么办?得罪了最大的门派,哪怕再多的银子,去别的地方请大师也是枉然啊。
只见,大师兄居嘉佑押了一个人从侧门出来,把他带到了众人面前,此人鼻青脸肿,胡子拉碴不说,衣服上的血迹都快粘到一块儿了,凑近一闻,还有一股馊味儿,直冲脑门儿,原本好奇的站过来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散开了。
只有,那位姑娘胆子大敢盯着瞧,须臾,“我知道了,他是大夫,是大夫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大夫点点头,斜着也瞟了居嘉佑一眼,又不敢搭话了。
居嘉佑倒是蛮轻松的说:“看吧,这位大夫,可是族长派去的人,昨夜也就只有他活了下来,不信你们问他。是吧?”
居嘉佑在旁边不着痕迹的狠狠踩了大夫一脚,不敢抬头的大夫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直的点头,恩恩恩地答应。
站在正厅里的人一片哀嚎,因为城隍庙里面不乏有他们的亲人,原本以为有救了,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脱。
“谁知道,他是被你们打的,还是被半人袭击的,许铭道长呢?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他不在,”姑娘尖锐的嗓音响起,又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景龙长老的手渐渐握紧,由于昨晚双方观念不合,不欢而散,许铭拒绝今日来正厅,更别说来给他们打圆场了。
沉默中,正厅里的众人都把眼神望向了他们的族长,族长的手更加发抖了,连喝水都要掩盖不过去了,虽然他的心里也很心痛,但是镇子后续的问题,还需投靠三清界啊。
须臾,正厅的门再次打开了,缓缓走进来的是李子平和梓樱。
族长望着李子平,心里更加发虚了,他支支吾吾的说:“阿平,你没休息好,还是先下去吧,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李子平直直的盯着景龙长老,也就是他曾经的师傅,一字一句的说道:“没错,是油灯打翻了,烧了整个城隍庙,昨夜我也在,节哀吧,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过日子,敢问景龙长老,接下来对泰安镇将会如何安排?”
族长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是多虑了,他抢在景龙长老之前回答,“这位长老已经答应了,会暂时留在泰安镇修行保护镇子,大伙儿不用再担忧以后的生活了。”
站在一旁蓬头垢面,又鼻青脸肿的大夫,有些愤恨地抬头盯着李子平,眼神里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仿佛一开始就知道了结果。
李子平不予置评,当着众人的面说道,“我阿姐,身中奇毒,还需劳烦三清界的诸位,这是我们梓府的一点心意。”
站在人群里的老管家,搬出了一小箱子银子。
李子平之所以要拿这么多银子,和当场讲出阿姐的事儿,就是想让景龙长老一行不得不答应,于情于理他们梓府已经够给的够多了,再加上他明明白白的当着这么多人,把自己的阿姐交出去,他三清界总不能,就这样把人给吞了吧。
大师兄居嘉佑有些震怒,手里握着剑,道:“这位平少爷,你是在羞辱我师门吗?”
两者迸发出了阵阵的怒意……
一道白色身影悄然而至,他接过了银子道:“你误会了,阿平的意思是这些银子,不过是梓樱大小姐去三清界的日常花销罢了,我已经单独与三清界的长老传音过了昨夜的事,还有你们的二师兄,人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