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山自幼生在崔家长在崔家,有些事都耳熟目染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些个老狐狸的心思,巴不得明哲保身,又怎么会随意掺和到这件事来。
崔云山听了江洛儿的话,眉头皱得很紧,但很快松开了,毕竟这还是大庭广众之下,他瞥了眼宋慎,道:“这位兄台说得有道理,你们是怎么回事,宋兄是我同窗,你们怎的还绑起他来了?”
江洛儿睁大眼睛,一下拍着栏杆,回头看萧长颂。
江洛儿出声阻止后,下意识看向萧长颂,见他面色平淡,与平常无异,知道他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快步下了楼。
于是,就任由崔云山的人将人绑了,不管那男子怎么挣扎大喊,都没出声。
至于这宋慎,只要将他拉下去,消失在众人视线中,谁管有没有带他去京兆府,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宋慎盯着崔云山,盯了一会儿,笑了, 笑意灿烂阳光, 眼中的不惧与无畏不失,回道:“崔云山,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还怕你的威胁吗?话是不是乱讲,你说了不算,是公之于众, 看看天下人如何说。”
他面色丝毫未变,眼神平淡至极,眼前发生的一切,这男子说的这番话,仿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见江洛儿回头看他,萧长颂笑着屈指碰了她额头:“看我做什么,好戏要来了。”
全场瞬间哗然。
崔云山
这在场琅嬛阁的客人, 许多不是自身混迹官场,就是家中有亲人在朝为官,或是行商已到一定规模,足以接触到高官贵人,如今碰巧撞见了这件事,若是这男子讲的话是假的,那还好些,可若这男子讲的话为真,回头事儿闹大来,今日他们见证此事的人,一个都逃不过。
正当崔云山以为事情已是板上钉钉,宋慎也即将被拉下去时,只听到一声喊:“且慢!”
崔云山一字不落地将话听全了, 听到中途时,他的脸色已发黑,听完后他的脸色已沉到底, 宛若暴雨来临前乌云密布。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宋兄,怕是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你要是真想把事情解决了,那我们就好好把事儿解决了,你闹成这样,又怎么能解决问题呢?又谁又会帮你解决问题呢?”
“我可不敢随崔公子你进屋了,之前我来找你,你三番五次避而不见还找人杀我,谁能保证我此次随你进屋我就能安然无恙的出来了?你巴不得我消失,见到我很惊讶吧,本应该死了的人,却还站在你的面前,怎么,今日还特地来摆庆功宴,是庆贺自己考上进士了吧,那别人可知晓春闱的那篇策论是你提前知道题目,求着我帮你写,之后你原样搬上去的策论吗?”
江洛儿并未慌,未被崔云山的这一些话打得措手不及,镇定了心绪,也不着急,温和笑道:“倒不是不相信京兆府,我还什么都未说,崔公子就一个帽子扣在我头上了,未免过于着急了些。在下方才一直在听着,听着好像崔公子与宋公子之间确实有些误会,这误会还不小,这事儿,恐怕也不小,那确实是要去京兆府解决,只是要去京兆府,又何必将人绑了去,我瞧这位宋公子很是难受,说来他既不是崔公子的家仆,又不是签了卖身契于你,听你们二人之前的谈话,好像是同窗吧,这同窗关系还这般对待,实在是过了,崔公子,你觉得呢?”
所以见崔云山有想将此男子拿下的意思时,在场不少人还是有心阻止,可是听到这护卫说要带此男子去京兆府,本打算阻止的人都打消了心思,既要带到京兆府,又何必掺和其中,就算这护卫回头不将他带到京兆府,而是私下解决了,那也不关他们的事了,这事牵扯到崔家,还牵扯到礼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少掺和为好。
不信朝廷命官的这顶帽子直接扣在了江洛儿头上。周遭的人听到了这番话,也是议论纷纷,崔云山说的不错,这事也只有去京兆府了,不然还能去哪儿,怎的还有人出声阻止了?想着,不少人的目光皆聚集在了江洛儿身上。
他挥袖背手, 走得离眼前人近了些,压着喉咙的声音, 缓慢而清晰:“宋兄, 饭可以乱吃,话呢,可不能乱讲。”
崔云山不再说话, 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崔云山眉头一皱,立刻看向声音传出来的方向,那是二楼,右侧栏杆旁站着一名男子,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年纪尚轻,俊俏清秀,这要是个乖点的,弄到府里藏起来……倒也是一番趣味,可现在看来,明显是个多管闲事的公子哥,不知天高地厚!
领头的护卫跟了崔云山数年,自然是知晓了崔云山的意思, 等崔云山退后了几步,领头护卫带头一挥手冷声道:“即使如此,那我等带宋公子去京兆府,让京兆尹大人给你评评理!”说完,这护卫身后的人立刻冲上前将人拿下。
崔云山见她下楼,先发制人:“这位兄台是什么意思?怎的还要阻了我们去京兆府吗?宋公子说要人评理,说要讨回公道,那不就是要去京兆府,难不成这位兄台觉得京兆府也不可信?”
第41章 胆子不小 第四十一章崔云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