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拖长了调调:“喔~~~~”
宋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都给我滚,来人呐,来人”她指着围观百姓,“把他们都给我赶走。”
普通百姓怕卓家,那些公子哥们儿可不怕。护卫一靠近,他们就嚷嚷开了:“你敢碰我,我爹可是xxx”
“我跟你说,我是x家唯一的嫡子,你敢打我,我爹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床前明月光,我爹是xx”
一群十几岁的少年挺着胸膛,不屑地瞪着卓家护卫。还朝宋氏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普通百姓:突然就不怕了是肿么回事。
贺绯低头掩住嘴角的笑容,真是一群活宝。
他靠在院门边休息,刚才的确消耗了他很大的体力。宋氏亲自带人来,他不能真下手把卓家护卫打死,留着力道,又不能让对方靠近,委实艰难。
宋氏死死咬着牙,脖子上的青筋鼓动,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一群公子哥们儿有点被吓到了,面面相觑,互相推搡。
贺绯适时抬起头,对他们道:“你们先行离去吧,齐中伯府或许不算什么,可陇西宋氏不是什么人招惹得起。你们免得惹火上身。”
要说在京城混的,还真没有谁是真蠢的,贺家小子说得对,就算不看齐中伯,也得看陇西宋氏的面子。
虽然有点丢人,不过该退还是退。
他们遥遥看了一眼贺绯,然后慢慢往后挪。
偏偏这个时候宋氏冷笑了一声,嘲讽意味之浓,眼神不屑,无不在挑动少年人们的自尊心。
一个华服公子哥退后的脚步顿住,大声道: “陇西宋氏又如何,还能在京城只手遮天了。”
贺绯先一步开口,他苦笑道:“陇西宋氏执掌兵权多年,是陇西的土皇帝,你说呢。”
这话把众人吓了一跳,宋氏厉声大喝:“住口,休得胡言乱语。”
对宋氏,贺绯就没那么客气了,他扬了扬眉,眼里透着凉薄:“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了。”
“若非你心里不是那么想的,你怎么敢在大白天带着人来打杀我。”
“我们贺家可都是良民,卓、夫、人。”
大夏朝有明令,贵族不能对良民动私刑。否则也是要吃官司,不是给点钱就能打发了。
这就是为什么之前在衙门,府尹暗示他改口。
宋氏语滞,她没想到她居然会叫一个破落户的儿子抢白的无话可说。
贺绯朝众人拱手:“不知在场诸位,可愿为在下做个人证。”
“一人生忧,十人,百人呢。”
众人都傻了,开始不是说桃色绯闻吗,怎么现在又变成贵族寻仇,他们帮着作证了。
贺绯仿佛知道他们心中所想,沉默片刻,声音不算高,甚至称得上温和,幽幽说起了故事: “从前有一个村子遇上了山匪,村民们都很害怕。山贼说,只要你们交出村里最健壮的十个青年,我就放过你们。这是个很划算的买卖对不对。”
贺绯轻轻笑了一声,“为了其他人,村里的十个健壮青年被自己人用最结实的绳子绑住,交给了山匪,结果可想而知。”
“过了几天,山匪又说,你们想活命,得把村里的青年交给我们……”
“村民们犹豫一番,最后照做了,到后面村里的青壮都死了,山匪不费吹飞之力就占领了村子。”
宋氏怒不可遏,指着贺绯的鼻子大骂:“你这妖人,竟敢蛊惑人心。你在影射朝廷吗。”
“来人啊,把他给我绑了送官。是非曲直,官府自会定夺。”
这次贺绯没有抵挡,卓家护卫凶神恶煞跑进贺家,把贺父他们都抓了出来。
贺绯被护卫压着离去,看着犹豫的人群,擦身而过时冷冷道:“第一个人被迫害时,其他人没有发声。此后第二个第三第四个被迫害的人时,也不会有人发声。到最后,再没有人能发声了。”
“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骄傲跋扈,草菅人命也不是一天能生出,谁在纵容呢。”
卓家护卫的动作很快,贺家人被压得走远了,那声音被风送来时已经很小,听在众人耳中,却犹如惊天炸雷。
“去他娘的,老子今天非要见个公道不可。”
人群中不知谁吼了一句,众人只见到一道人影跟上了卓家。
这仿佛一个开关,被定住的人们,都开始动了起来,追随而去。
几个公子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
有伸张正义的激动,也有抓到卓家小辫子的激动。
“赌一把,走了。”
宋氏没想到那群刁民居然真的跟上来了,就算她再蠢,也知道现在事情闹大了。
但是,上次不也是如此吗?
最后什么事都没有,她的心稍微稳了稳。
可她没想到,到了衙门后,她刚跟府尹交换了一个眼神,随便找个缘由,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