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野蹙眉,“宗眠怎么说?”
决明:“还在开紧急会议。但不出所料的话,各地的编外成员可能都会被启动,我预感楚怜是要搞一波大的,我们不能心存侥幸,必须全力以赴。”
说着这话的决明,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和严肃。他似乎也预感到了风雨的来临,这兜兜转转,他与楚怜十几年的孽缘,终于要做个了断了。
说不上是紧张,还是松了口气。
陈君阳三人知道后,各自反应不一,但对于官水潭的担心都是一样的。陈君陶迅速抓到重点,说:“现在出这么大的事,我们必定会被分派到不同的地方去,那这里怎么办?”
简寒栖却忽然问:“究竟是什么,让你们觉得官水潭是必争之地?”
相野简单两三句话概括,而后道:“但这些都是猜测,猜测不足以让人孤注一掷。”
上面的想法自然是要缉凶处出面去处理这一系列事情,否则他们设置缉凶处这个部门做什么?而缉凶处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官水潭的重要性,重要到需要那么多正式队员留守。
果然,任务派遣很快就来了,大家都被分派到不同的地方去,而相野对此毫不意外。
“宗眠给我调令时,就没有提及其他人,本来应该到官水潭的,就只有我一个。”他道。
“不行。”陈君陶立刻否决,“你一个人留下太危险。”
陈君阳和简寒栖也表示同意。先不说相野是他们之中最小的一个,理应得到保护,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是最特殊的,以他和楚怜的关系,他很关键。或许会在后面的事情中发挥特殊的作用。
况且,如果相野出事,他们也没办法跟邢昼交代。
相野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带着没有遮掩的审视和让人难以捉摸的思量的光。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猜得透,这位新队员在很多时候都表现得心思深沉,其实并不是多么讨喜的性格。只有在缉凶处这么特殊的环境里,在邢昼的庇护下,他才能那么快被接受。
可现在他说:“到了开诚布公的时候了。”
陈君陶:“什么意思?”
相野:“我和邢昼一直怀疑缉凶处有内鬼,且这个人就隐藏在我们之中,因此做了很多的调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宗眠。”
简寒栖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答案,眉头一蹙,那迫人的气势就压在相野身上,“你真的确定吗?”
相野直视着他,虽然体格上与简寒栖有着巨大的悬殊,甚至因为连日来的奔波,脸色又稍显苍白,可那气势却丝毫不输。甚至在眉眼间还能找到一点熟悉的邢昼的影子,如沉默的山岳,风雨不侵。
这时,相野又说:“想要追求真相,就必须追本溯源。想要战胜你的敌人,你就必须清楚你面对的敌人到底是谁。宗眠当年满门被杀,但凶手除了鹿野的人,还有一个。”
其余人都怔住,陈君陶紧握刀柄,立刻发问:“谁?”
相野指了指上面,道:“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这足以成为宗眠叛变的诱因。是跳上明面的秦局长也好,是缉凶处的上头也罢,总之,有这么个人存在。”
陈君陶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宗家灭门的事情有猫腻,宗眠要报仇,所以跟楚怜合作?”
“对,合作。”相野道:“我倾向于,知道当年真相的或许只剩下楚怜了,所以宗眠只有跟他合作这一个办法,为了报仇他别无选择。所以宗眠不会故意去害你们,但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出那个真正的凶手。”
简寒栖:“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能接受对不对?”相野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你觉得被队友背叛,很窝火,可又下意识想维护他,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可能还会想要去保护他,挡在他前面。”
简寒栖:“我——”
“所以我们可以想办法帮他。”相野打断他的话。
简寒栖怔住,他以为相野说宗眠是叛徒,是为了让大家堤防、甚至是去对付他,可他说什么?帮他?
相野:“只要你们能找到那个凶手是谁,揭穿他的身份,宗眠就不必要当这个叛徒了,不是吗?那个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叛徒。”
这么一说,倒还真是。
简寒栖和陈君陶面面相觑,陈君陶随即道:“可我们怎么能找得出他的真实身份?”
相野微笑,“你们听说过一个词,叫狗急跳墙吗?我要实名举报宗家灭门案存在内幕。”
其余人齐齐以一种“你疯了”的表情看着他,陈君阳更直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陈君陶忙道:“你这么做,一定会被盯上,甚至有可能被杀人灭口。”
相野:“不,如果说之前这件事一直都在暗中进行,那我举报后,事情就会被摆到明面上。宗眠可以借机发难,光明正大,而凶手为了避免暴露,确实会对我下手。他不会过多地怀疑我的消息来源,因为我跟楚怜有特殊的关系。他也许会猜测我是从楚怜那儿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