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宁勾起了嘴角,露出了得逞的冷笑。洛宁的双眸渐渐瞪大,“扑通”、“扑通”,一声接着一声,她望着蒋宁手中那株如心脏般泣血的血红太岁,目光愣愣地看向了那只穿过自己胸膛的手……
蒋宁冷笑了一声:“公主未免太小瞧我了。”说着,他揭下儒巾,只见一株碗口大小的血太岁正如rou瘤般长在了他头颅的正中。他冷哼了一声,收回了那只握着血太岁的手。洛宁茫然地睁着眼,僵直地倒在了地上,那只刺穿了蒋宁的左胸膛的手慢慢滑落,只留下一个早已缺损了的空洞。
“我亲手将自己做成了血太岁的皿。”他狞笑着,双眸透着危险的光。而就在他收回手的瞬间,肌肤开始干瘪失水,他的面上出现了褶皱,身体蜷缩,眼角深深下垂,在转瞬之间变成一个垂垂老者。
“咳!咳!”他慌忙地从身侧的一具尸体皿上扯下了一株血太岁,匆匆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血色的汁ye弄得满手,自他蜡黄沧桑的手缝间缓缓滑落,他抬起头,眸底闪着绿光,宛如一只食人血的野兽。
“若不是公主十年前突然消失,我又何至于如此。”他舔完手心残留的汁ye,那具已经无用的尸体皿被他踹到了一旁,他擦了擦嘴角,面容和身体又渐渐变回年轻,“毕竟公主可是我培育出来最成功的血太岁。”
“公主想留我最后死,我也要多谢公主给了我这些时日缓冲。不然,我这些宝贝们可醒不过来。”没了血太岁的洛宁如一条失了水的鱼。蒋宁看着地上挣扎抽搐的红影,冷笑出了声,“可惜了公主辛苦为道长凑齐的rou身。”他望着远处的水晶棺材讥讽地扯出了一抹笑,挥了挥手,于是三两具人尸直接冲了上前……
方才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等三人恍过神来,一具人尸已冲到了面前,朝着三人直扑上来。肃冼挥刀利落地砍断了它的头颅,人尸的头颅滚落到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嘶嚎,无头的躯干仍冲着三人过来……
那几具俱失了手脚的人尸似乎仍不放弃,且数量愈来愈多。肃冼蹙了蹙眉,掏出一枚袖刀朝着不远处的一具人尸胸口飞去,人尸“啪”得一声应声倒地……
洛宁看着被人尸逐渐包围的水晶棺,她攥紧拳头,眼眸有些涣散,四肢百骸在此刻散发着冷意。她咬着牙,再一次起身,几乎用尽最后的力,将蒋宁扑倒在了石门外……
虚空在听完蒋宁那番话后,早已被恨意迷了心智,他几乎杀红了眼,径直追了出去,头也未回。肃冼在杀尽石室内最后一具人尸以后,对着身后的宁桓又轻又快得道:“待在这里,等我回来。”他脚步微微一顿,不放心得回头复又补充了一句,“我没说可以出来以前,不准出来。”
“可是!”肃冼并没有给宁桓太多可是的空间,他按下了石门上的铜环,直接闪身出去了。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石门之上,颤得整个石室发出了“哐当”一声响,殷红的鲜血顺着石门的缝隙流了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宁桓的脸顿时煞白一片,因为他知道这些源源不断涌入石门的鲜血不属于门外那些怪物……
手指颤颤巍巍地摸上了铜环,却又放下。宁桓呆愣在石门前,脑海间一片茫然,自己出去后也帮不了什么,只会给他们添乱……宁桓面色苍白,虚空和肃冼二人至始至终只留给他两个背影,此刻他浑然不知该做什么……
水晶棺材边站着一袭白影,“过来。”见宁桓诧异地望着他,那道白影温和地朝宁桓招了招手。他唇色苍白,可掩不住一身温润的气质。
“青、青山道长?”这张面孔,宁桓的心中猛然一怔,磕磕绊绊喊出了他的名。“您怎么会在这里?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青山道长并未回答宁桓的问题,只是再一遍地轻声催促道:“过来。”宁桓走到棺材边,听他道,“把我的头颅拿出来。”宁桓一怔,双眸因为诧异而微微睁大。
“快来不及了,请快一点。”空气中的血腥味愈来愈重,青山道长蹙着眉,再一次催促道。
宁桓咽了口唾沫,忙点了点头。密密麻麻的针线缝合在了头颅与躯干的位置。宁桓抿了抿嘴,“得罪了。”他掏出了短刀,割下青山道长的头颅。
“把它拿出来。”宁桓颤巍巍地伸手捧起了青山道长的头颅,那道白影轻点了点宁桓的额头,一瞬间凉意自天灵盖浸入,整具身体宛如被泡在了冰窖中一般。宁桓的目光逐渐空洞,脚步似是被人指引一般,一步一步朝着石门外走去……
石门缓缓开启。肃冼满身鲜血此时正被人尸困于了角落,虚空喘着粗气与蒋宁对峙,手里橙黄的符咒不过屈指可数。洛宁的尸体倒在门外,被掩埋在一堆人尸当中,宁桓的脚步顿了一顿。
肃冼看到宁桓,脸色一变,他大吼道:“宁桓你瞎胡闹什么呢!还不赶快回去!”宁桓径直朝前走,人尸们堵住了肃冼,可却见不到宁桓。肃冼见宁桓并不打算回头,于是怒骂道:“给我滚回去,听见没!你手里抱了什么,扔了!还舍生取义呢你!”宁桓的目光淡淡扫过肃冼的脸,肃冼看清楚宁桓手中的头颅后,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