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起了绵绵细雨。
就像是细细的针尖铺天盖地的刺了下来。
绘里的眼前有点疼痛,她看着眼前满是无信号雪花斑点的电视屏幕,皱了皱眉。
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关掉了电视,将她从椅子上抱下来护在了怀里,绘里看见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拎着酒瓶走进了屋子,他怒喝一声,将空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给我钱!臭女人,钱都被你弄去哪里了?
他抬起腿对着女人的背就是一踹,而女人流泪哽咽着,默不吭声,只是死死的将绘里护在怀里。
你怎么还没病死?用我的钱买药,吃了这么久也不见好,把我的钱都给我吐出来!还给我!!!
绘里恐惧地望着男人对着这个女人拳打脚踢,她抓紧了女人的衣服,最后把脸埋进了女人的胸口,哭着小声叫了一句妈妈
男人还在继续撒酒疯,女人一手抱着绘里的腰,一手护着她的头,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对不起,绘里,对不起,绘里,没事的,没事的
可是紧随而来的是男人一把揪住了女人已经掉的所剩无几的头发,直接将她拖到了隔壁房间。
绘里坐在地板上,睁圆眼睛错愕地看着女人的脚在地板上乱踩着被拖走,滑门被重重地关上,一个魔鬼般的影子在玻璃门后一下又一下的对被按在地上的女人施加着暴力。
rou体被凌虐的声音沉闷而厚重,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与痛哭声里,满是对暴力的恐惧与无助。
绘里捂住嘴巴哭了起来,她的眼眶通红,可是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耳边渐渐传来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像是雨声。
她猛地睁开双眼,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绘里想找回梦中那痛苦的感觉,那分明就是她一直记不起来的某些记忆的一部分,可是看着新家的客厅地板时,立马窜进记忆里的,是昨晚加贺临摔门的声音。
她从沙发上跌了下来,睡姿不对,左侧腰部和大腿都麻的失去了知觉。
艰难的爬起来之后,绘里坐在地板上揉了揉磕青的手臂,等待腿稍微好一点之后,便撑着茶几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开放式的厨房里。
她闭上眼睛醒了醒神,转头看着还未彻底天亮的清晨,雨势似乎有变大的迹象。
熟稔的按照平日的流程开始做起了早餐,她煮上了粥,烤了吐司和热狗,煎鸡蛋时,她拿着锅铲,听着滋滋的油炸声,突然抬起胳膊,擦了擦刚流到嘴角的泪水。
眼前明亮了一点之后,她转而垂下眼睑,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将所有委屈全咽回了肚子里。
煎完鸡蛋,她将早餐放在了桌子上,又进入厨房,开始给他磨咖啡。
跟平常一样的时间,加贺临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的眼睛里有血丝,大概是因为皮肤过于白皙的缘故,他的黑眼圈很明显。
他走过来握住了绘里的手,站在她身后,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然后揽住了她的腰。
今天在家里休息吧。
好。
要买什么东西吗?
不用。
有需要可以找管家帮你。
嗯。
我去学校,晚上八点之前回来。
绘里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心冒出了汗,她什么都没问,只是点了点头。
在家等我。
好。
加贺临在绘里的侧脸上吻了一下,然后从她手里接过了咖啡。
谢谢你,绘里。
没事的。
吃完早餐之后,加贺临将他的手机留给了绘里。
需要用到密码的地方输入你的生日就可以了,这个密码也包括我所有的社交软件,想看什么都随意就好。
我不会看你的隐私
没关系的绘里,不过一直用我的旧手机也不像话,明天周六,我陪你去买一个新的。
明天我们班级有野炊。
加贺临没有反驳,只是摸了摸绘里的头,在她的眉心留下了一个吻。
他的眼神中有绘里看不穿的情绪,那情绪很奇妙的让她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伤感。
加贺临出门之后,绘里拒绝了佣人的帮助,自己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弯腰装垃圾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始终盘旋着八点这个词,没有社团活动,他为什么八点才回家?
但是今天学校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所以
绘里直起腰,转头看向了大门,远远地可以望见远处的乌云与被Yin霾天气笼罩着的楼房。
一个小时后,她换了一身简约的穿着,拿起雨伞和手机,从家里走了出去。
加贺临进学校之前,看见铃木结衣在一条小巷子口前望着他。
她脸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用的是可以在别人问起时说不小心跌倒了的包扎方式。
他向她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