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一日夜间,沈熹正靠在榻上看书,房间里点着安神香,香味浅淡,很是催眠,他正是迷迷糊糊之际,忽而听见一点动静。
“……谁?”
沈熹清醒过来,刚一抬眼,还没来得及坐起,就和轻车熟路掀开帘子走进内室的萧明堂撞了个对眼。
“萧公子,”沈熹纤白的指节握紧了,眼睫微颤,“你又……”
萧明堂摸了摸鼻子,讪笑:“这……沈公子莫怪,只是上次终究没能说个明白,我之心意,还望沈公子明白。”
沈熹坐正了,冷下脸色:“萧公子夜半三更,又是如此登堂入室,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明堂靠过来,在床沿坐了,见沈熹紧张地攥紧手里的书卷,面上却还努力维持着冷淡的神色,偏偏烛光映着丽色,眼角眉梢透露出那一点无措,实在有些可爱。
“上回说到,我有些缘故,十分需要沈公子襄助,”萧明堂道,“还望沈公子能够应了我。”
沈熹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略侧过脸,不自觉地咬着下唇,洁白的齿微微陷进红润的唇瓣,一点水意在唇间一闪而过。
他没有说话,显然是在等萧明堂开口。
“此事实在不好说出口,”萧明堂贴近他,压低了声音,“哪怕沈公子不愿与我回去,也切莫要透露出风声来。”
他这样神神秘秘的作态,沈熹不由得跟着提起心来,下意识应道:“我自不会说与人言。”
萧明堂似乎笑了一声,他凑到沈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
沈熹大抵是太过震惊了,都忘了反应,眼神从萧明堂的脸滑下去,顺着胸口腰线一路向下,而后又像是触及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似的,飞快收回了目光。
他问:“你……你不是……你不是?”
萧明堂无奈:“从前那些风流韵事,都是朋友间传的闲话罢了,我没跟人……过。”
沈熹还是难以置信:“但是你……但是你……”
萧明堂摸摸鼻子,笑了一下,道:“所以,我很需要你。”
“我……”沈熹神色恍惚,“难道我真的能……治好你?”
他咬住自己的唇,依旧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荒唐了,道:“太……我凭什么相信你?焉知你不是故意扯谎骗我?”
萧明堂弯了下眼睛,低声说:“你要不要摸一下?”
沈熹眼神飘忽不定,他想骂萧明堂,心里又实在好奇,因为这事属实太过离奇,若不是萧明堂对他亲口说了,他想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硬不起来,但一与他接触,就能兴奋。
这病确实可怜又离谱,也确实……变态了些。
沈熹一时没动静,萧明堂又往他身边蹭了蹭,呼吸温热,离得那样近,鬼使神差的,沈熹没有躲开,他们在昏黄的灯影下,几乎要身形交叠,呼吸交缠。
萧明堂干燥的手指轻轻按在沈熹的手腕上,指腹在柔软的皮rou上按出浅浅的窝,微微用力,引着他搭上自己的腿根,若即若离地贴着布料。
萧明堂说:“就像现在这样,我就已经……”
沈熹像是被烫到了,下意识往回缩手,却被萧明堂用了点力扣住,他双颊微微泛红,眼刀刺他:“放开我!”
萧明堂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沈熹无端觉得有些热,他抿了下干涩的嘴唇,正要说什么,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沈熹下意识抬头:“……谁?”
江淮石的声音响起:“是我,沈公子还未睡吧。”
“啊……”沈熹和萧明堂对视了一眼,又匆忙移开视线,“没……不,我已经睡下了。”
萧明堂借着他专心应对江淮石的时机,又贴近了一点,几乎要贴在一起了,沈熹瞪他,奈何他双颊泛红,眼波流转,不像是气怒,倒像是娇嗔。
江淮石在外边笑了一声,说:“我寻沈公子有事,沈公子可愿赏脸?”
他嘴上说得有礼,手下却稍稍用力,推开了门。
吱呀声一响而过,沈熹一惊,忙看萧明堂,无声道:“你……”
萧明堂觉得他真漂亮,害怕的模样又可怜又可爱,他微微勾了下唇,顶着沈熹讶异的目光,在他嘴角轻轻亲了一下,起身借力,跳上了房梁,藏入暗处。
他刚上去,江淮石的手就挑开了珠帘。
沈熹耳根都红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匆忙起身。
江淮石眯了眯眼睛,对他笑说:“不必起来,我与你说两句话。”
沈熹轻轻吐了口气,神色冷淡下去,他依言坐下,问:“九千岁有什么事?”
江淮石走过去,在床边也坐了,拾起摊在被褥上的书册:“荆衣记……沈公子怎么看起这个了?”
沈熹没看他,半垂着眼睫,淡声道:“只是成日里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江淮石手指很长,但并不纤弱,握住书卷的时候,指节弯曲,是一个柔韧而有力的弧度,沈熹的视线停驻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