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春日,祁宅别院里,三丈多高的桃树枝丫上密密麻麻开满了桃花,衬得院里其他矮小花木都失了颜色。祁桦房里伺候的丫头见了都笑道:“哎呀,前儿三小姐还说要去城郊赏桃花呢,我看去了也是白去,就算寻遍了这洛阳城,只怕也找不出一棵能比得过少爷院里这一棵的!”
祁桦坐在院里看着她们打趣,嘴角亦挂了些笑容。自与这桃树一同搬来别院,他身上离魂之症便轻了许多,连身量都拔高了些许。除却教书先生外,家里又请了武馆的先生教他剑术武艺,他亦学得有模有样,被那剑术先生连夸了许多次天赋异禀。做了十多年孱弱公子,一朝恢复康健,他自然心中雀跃,甚至尝试着出过一次门,直走到距离别院近半里远处,胸中才生出了些许心悸之感——比起从前一旦靠近宅门便觉心慌气短,这实在是大大的进步了。当夜梦中,他将此事告诉了那男子,那男子沉yin片刻,道:“那你明日试试折我一枝桠带在身上,看看能否走得更远些。”祁桦点头应下,第二日依言而行,果真十分灵验,在外走了一圈,都不曾觉得身上有什么不适。只是这法子的效力颇短,到了第二天,祁桦再拿上那枝桠出门,便又不怎么管用了。
法子虽好,可我若是想日日出门,只怕要砍秃了你。祁桦想。归宅之后,他望着那已然长出不少绿叶的桃树,脸上虽没露出什么神色,心中却是轻快至极。
祁宅里头岁月静好,一晃到了夏日,那桃树上结了累累的果子出来,算来足有两三百斤。自从知道了这桃树与祁桦的因缘,祁宅上下也再没人嘴馋这棵树上的桃子,全都留给了祁桦享用。祁桦吩咐留下些许果子,其余全拿去酿酒。那桃儿一个个比拳头还大,平日里伺候祁桦的小丫头洗了桃儿呈上,看着祁桦轻巧剥开了皮来,一口下去,桃香四溢,不禁馋得要流口水。祁桦瞥她一眼,道:“你若想吃桃儿,自己买去,要多少银钱,都记在我账上。”却是一副绝不割爱的模样。另一个丫头见了,更笑道:“你这个小丫头,馋嘴竟馋到少nainai头上来了!”
自迁居别院以来,院里丫头便都知道了他离魂之症的原委,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如今都管那桃树叫做少nainai。祁桦最初听到这说法时愣了许久,却也觉得有趣,便随着她们喊。如今他一口桃rou含在口中,只觉得桃rou软嫩,汁水甜腻,再听到那一声“少nainai”,更是忍俊不禁,禁不住去想如若那人听到几个小丫头这么叫他,究竟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他缓缓吃罢了桃子,又盯着手中桃核,轻笑道:“桃子是不小,核也这样大。”忽而又想起了什么,脸色不自然地红了一红。
那桃核被房里丫头收起,又颇具巧思地串上红绳、做成了个手串。祁桦自然领受了这一片好意,将那手串系在腕上,入了夜也不拿下。便是从戴上那枚桃核起,祁桦夜夜都能梦见那个男人,即便有几天白日功课做得疲惫困倦,夜里睡得沉些,也仿佛能觉察到身后有个雄伟宽阔的怀抱贴着他,让他睡得十分安稳。至于Jing神好的日子里,除却做些yin风颂月,手谈对弈之类的风雅事外,最要紧的便是情事了。在祁桦眼中,这男人做起情人来实在是再完美不过,他只用上手与口,便能有千般手段叫人神魂颠倒;又永远以他为重,体贴温存、隐忍克制,每次都先让他尽兴,过后看他疲惫慵懒,又不忍叫他辛苦,抱着他草草撸弄一番射出了事。祁桦见他常常如此,便不禁要暗自思忖:这人前世到底欠了他多少,竟要这般辛苦地还他。后来这话问出口去,得到的回答却让他十分意外。那男人说:“这有什么,前一世也是这么伺候你的。”
祁桦听罢不禁高高抬起眉毛,道:“那你还说,从前对我不好?”
萧衡焕笑了笑,道:“我欠你的东西比这贵重百倍,还你什么都是理所应当,你肯受用,我便很高兴了。”
祁桦也想不到那究竟是什么,只靠在他臂上,闲话似的问道:“那你前世伺候我的时候,也这么多花样吗?”
萧衡焕垂眼看他,又是轻轻一笑,道:“何止。从前伺候你的办法,起码多出十倍。”
祁桦闻言不禁睁大了眼,抬眉问道:“那如今为什么不用了?”
萧衡焕嘴角弧度收起,声音低沉了几分:“怕你不喜欢。”
“且说说看?”
“真想知道?”萧衡焕伸手抱了他的腰,看见他眼中探寻的神色,片刻后将手掌向下一移,指尖隔着亵裤在他tun缝处点了点,道:“从前……伺候你这里。”
听男人这么说,祁桦双唇微张,脸颊不自觉红了。他自小足不出户,什么春宫艳话都不曾看过,在情事上自然比起寻常少年更懵懂些。可男人往他身上一点他便即刻明白过来,所谓伺候“那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到那菊口紧窄,而男人性器这样粗大,祁桦不禁生出了些惧意,连同身子也轻颤了一阵。
萧衡焕看出他心中所想,抱着他的手臂更紧了紧,道:“别怕,你不想要,绝不勉强你。”
祁桦在他怀里皱了皱眉,又问:“从前我们常常那样吗?”
萧衡焕声音微哑:“嗯,常常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