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鸾平日里陪皇帝批折子,到了酉时便会归来,这一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谢风左等右等,直等到将近戌时,才听到了“王爷回府”的呼告。他在主殿跪迎,又发觉顾飞鸾神情不似往常柔软轻松,眉间更带着一缕忧色,顿时心更下沉了几分。
顾飞鸾回府之时揣着一肚子心事,走路时也不怎么留心,直到走进殿内看到了谢风才回过神来,先是把人扶起,又道是已经在皇帝处用过了晚膳,只叫婢子将茶水与谢风的饮食送了上来,把其余人都遣退了下去。
谢风牵着顾飞鸾的手到榻上坐了,问道:“今日可是出了什么事?”
顾飞鸾点了点头。他在路上时犹疑过是否要将白天在宫中之事告知谢风——这事宫里自然不会叫人传了出去,他不说也在情理之中,还省得谢风替自己担心。可又转念一想,从前他与萧衡烨那些谋划实在太过机密,瞒着谢风也算情有可原,可谢风失势后依赖他更多一些,如今有事还瞒着他,倒仿佛有了隔阂一般;再说他如若今日不肯说,来日谢风又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事,不免要生出嫌隙,反而更不好。
这般打定了主意,顾飞鸾拉着谢风的手,又坐到他腿上去,把白天与皇帝共游御花园时遇刺、皇帝冒死为他挡剑,待要发落行刺的定王时,他在皇帝面前为定王求情、连带着皇帝在那钟粹宫院里抱着他倾诉、又执意留了他用膳的事全都说了。谢风起初听得满眼担忧,听到最后,神色反而更安定了些,道:“鸾儿肯把这些全告诉我,倒让我安心。”又伸手抱着顾飞鸾的腰,把这娇软的身体全圈进怀里,叹道:“只是今日这一回下来,鸾儿要忧心的事又多了几件,只怕这一颗小小玲珑心都不够分。”
顾飞鸾许久不曾听谢风唤他鸾儿,如今他来了这么两声,吐息又正在耳边,当即听得人颤了颤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他身上虽仍穿着锦衣,可靠得这样近,却还是觉察了出来——谢风胯下是硬着的。再一想,方才回忆起早上的事来。
昨夜他们闹到夜半方才睡下,他不忍谢风用了药难受,便把谢风的性器含在体内入睡,如此一来,早晨醒来哪能不欲如chao涌?鸡鸣之时便又是一番缠绵。待日头高了些,顾飞鸾在谢风怀里喘定了,却觉得xue上一阵难受,不似平日欢爱过后的舒爽餍足,反倒有点疼。谢风替他看了xue,脸色也不大好,说是有些肿了,便要叫丫鬟去取药。
顾飞鸾知道如今教引嬷嬷还在府中,若是让人知道谢风把他伺候过了头,必然是要罚的,当即拦他,说自己忍忍也就过了,谢风却是不肯,说他这口软xue何等金贵,哪能随意怠慢,硬要人取了上好的药来给他涂抹,又在涂药的时候一边揉着他的xue,一边与他说什么一会教引嬷嬷来了,由着她罚便是,不要为自己求情。
果不其然,教引嬷嬷知道了这事便要罚谢风,只是看顾飞鸾神色不忍,便说了几样罚人的法子,由着他自己选。顾飞鸾自然不忍看谢风受皮rou之苦,到最后,却是选了昨夜用过的药丸。三十颗药丸下去,谢风性器勃发挺立,却被紧紧束在黑缎布料之下不得纾解。顾飞鸾白日里要进宫陪皇帝,谢风自然只能自行熬过药效。
只是顾飞鸾没想到,这药丸分明还没昨晚用得多,效果却更持久了,如今已到了夜里,谢风的性器竟还硬着。惊诧了一瞬,顾飞鸾蹙眉道:“可不是,这下又多了一件呢。”说罢伸手去摸谢风腹下,问道:“先替你纾解一回?”
“你方才和我说了那样要紧的话,转头却问这个,把我当什么了?”谢风却捉了他的手放回原处,道,“何况主人的xue儿还伤着,这两日都碰不得。”说罢凑上唇去亲了他一下,又道:“放心罢,当真不难受。”
“谢风。”顾飞鸾微微仰头望着他,忽而道,“你当初与我说起那些要带我去江南、去西洋的事……是真这么打算的罢?后来却又不提了。”
谢风微微一怔,轻笑道:“从前是忌惮定王,才有那些打算;如今鸾儿都做了王爷,养父亦回了京里,我还想这些做什么?”
顾飞鸾抿了抿唇,微微低下头去。
“怎么?鸾儿今日明白了陛下的心意,害怕了么?”谢风轻声问。
“嗯……”顾飞鸾轻声应道,“今日御花园中,我见他那样不假思索地为我挡剑,又见到定王看我的眼神,我便明白过来了。你先前与我说,怀王有意于我,我以为是你不知道我们之间这一层兄弟关系,因而误会了,以为定王从前也是因着同样的误会,才非要作弄我。可如今我的身份已经昭告了天下,定王却还那样看我,兄长对我又是那般,再细想从前种种……我也骗不了自己了。”
顾飞鸾算是如梦初醒,谢风却是早就看出皇帝心意的,此时倒不怎么焦躁,反安慰他说:“皇帝待你的心意特别不假,不过那日在乾清宫里,他肯允准我留在你身边做个私奴,又能瞒住你这么久,可见他也是有分寸的,未必就肯因为这个伤了你们的兄弟之情。只要他还如往日一般待鸾儿,鸾儿也不要自乱了阵脚,还如往常一般待他便是。”
顾飞鸾听他点拨,微微点了点头,觉得有些道理,心中却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