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起伏着,他好像快要喘不过气来,好像快要死去。
我不忍心看他这么痛苦,便哭着跪下来恳求二嫂:“二嫂…你放过二叔吧,求你了…他难受!”
杂草的悉索,男人的呻吟,肉体的拍撞……所有的声响在我的哀求声中愈演愈烈,最终又在二嫂的一声低吟里走向终结,两个男人骤然安静下来,我却哭的越发响亮。
“金旺。”浑身是汗的二嫂抱着软如烂泥的二叔,歪头对我说:“往前一直走,你就能出去。天黑了,回家去吧。”
“我…二叔……”我哭的直抽气,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么,欠我的,我在讨债。”二嫂笑了,他惬意地揉着二叔的身子,问我:“金旺,我能不能把你当做一个男人?”
我哭着点点头,心里知道,他又想让我保密了。
“这就够了,回去吧,金旺!”
我从那片绿海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了,远远望去,绿海变成了黑海,延绵地连着山,连着更那边的天际,脚下,眼前,全是黑茫茫的一片,我哭的头痛欲裂,整个人像泡在热水里又胀又晕,手脚全然没有力气。
我摇晃着前行,在阴冷的山路上走了许久许久,等到终于看见远处星点的光亮时,我从头到脚地松了一口气,接着,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七天后了。
我娘肿着眼睛守在我旁边,见我醒了,慌忙叫我爹过来,整个家都被我娘的叫声搅得天翻地覆。
这次我大病了一场,再也不如往日那般好动了,待我好一些,我便问起二叔和二嫂的事,德正告诉我,他没见李大正回来,但李大正的家里已经空了,似乎是城里开汽车来把人全接走的。
我听了后黯然泪下,我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二叔和二嫂后来怎样,我无从得知,但几年后,忍冬的到来,却让我只顾得上思考属于我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