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糟心的肚子叫声,佘应时没有被打扰地睡了个好觉,起床的时候破天荒没有皱着眉头,他伸手将微长的黑发往后捋,透过眼前垂下的发丝看向了隔壁床依旧睡得昏天黑地的秦司。
“噔噔噔”的手机闹铃已经越叫越响,床上的人一点都不为所动,睡姿还差,半条被子几乎要垂到地上去,上衣糟乱地推在胸前,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肚子。
白皙却透亮,瘦削却不瘦弱。
佘应时手指微动,盯着秦司熟睡的脸沉默着,从额头看到下巴,连从耳朵尖和耳垂都仔细地观察。夏日的早晨六点半,原本的静默的房间内不知为何响起了一声接一声的按下快门的声音。
拍摄计划是从上午八点开始,秦司定了仨闹钟,分别是六点半,七点和七点半。六点半的闹钟毫无意外地失败了,秦司眼皮动都没动,不动如山地继续呼呼大睡。七点的闹钟响起的时候,佘应时刚洗漱好出来,看起来他心情不错,脸上一贯带着的烦躁与厌倦都少了不少。
闹钟锲而不舍的声音让他皱了皱眉,秦司在这半个小时一直保持着肚子露了一半的睡姿,佘应时意味不明地瞧着年轻人紧致的腹部,到底没忍住——一脚踩了上去。
当然力道也不重,能将人从熟睡中推醒的力度,只是换了方式,把手换成了脚。秦司“唔”了一声想翻身,他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摸,佘应时伸脚往下移了移,没让他碰到。
倒是脚踝隔着柔软的布料,碰到了不知名的,硬烫的,棍状物体——热腾腾地抵着他脚的一侧。
佘应时:......
等到秦司睡眼朦胧地睁开眼时,一眼就能看见床边上满脸冷酷的佘大摄影师,嫌弃地说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秦司扯着被角,试图鸵鸟地缩进被子里,假装没看见床边的佘应时再睡一觉。讲道理还早嘛,七点半起床也来得及。
佘应时“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冷声威胁道:“早饭。”
——还要不要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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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默默洗好了脸刷好了牙,在将毛巾重新挂好之后,他瞄了瞄靠在门边上的人,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声逼逼:“佘老师你这是......监工?”
不管他是洗脸还是刷牙都盯着看,像观察什么奇怪外星生物一样,在他刷好牙后还要求他张嘴看看牙齿。
秦司:“......”
就还蛮离谱的,秦司一边龇牙一边想,这就是艺术家吗?
因为起得算早的,所以早餐的时间相对充裕,不用像前两天一样在五分钟内把早饭塞进肚子。吃完早饭后秦司发现佘应时眼神微妙地往他肚子看,他无奈地叹口气,好脾气地把上衣往上卷,露出平坦的腹部。
“喏,”他示意佘应时看,“没变吧。”
佘应时掐着下巴,眼神在肚腹那块微微游移,敷衍地长长“嗯”了一声。
长达四天的外景拍摄,除了第一天模特们不适应,拍摄有些许艰难之外,其余三天说不上顺风顺水,但也没有太大阻碍。毕竟怎么说也是一层一层选拔出来的模特,在第四天的下午,便完成了所有的拍摄任务。接下来已经没有模特们什么事了,只是这次限定杂志的赞助商之一正巧在N市停留,便邀请了所有的工作人员兼模特会N市参加庆功宴。
金主发了话,本应该各回各家的模特们还是同所有工作人员一起回了N市。除了有少数今后的职业规划不涉及模特圈的人,大多数模特都是心甘情愿,甚至乐见其成地赶回了N市。
上车之前秦司还看见不少女模特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补妆,埋怨准备的时间太少了,补妆的男模特......他也看见不少。
秦司当然不是那种觉得男人就不该化妆的直男,但今天天气闷热,他觉得妆糊在脸上有点难受,所以拍摄结束后就让化妆师卸掉了。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就着车里的空调慢慢睡了过去。
夜晚很快到来,庆功宴在一家高级会所举办,赞助商已经包了场,只不过不是为了他们这些模特。而是这位赞助商本就在这个会所谈生意,给他们举办庆功宴说到底也是顺带,大老板只露了个脸,和佘应时寒暄了会便走了,其他人就是想要上去凑近乎都没有机会。
年轻或靓丽或帅气的模特们并没有气馁,最大的老板走了,但不少其他的合作老板们还在场呢,不是所有模特都抱着“待价而沽”的心态,不少人都想的是,即使不卖身,跟老板们套套近乎,说不准以后就能多条路子。
因为不是十分正式的晚宴,模特们又都是年轻人,庆功宴便逐渐热闹起来,推杯换盏之间,模特们都放开了,娇笑谈论声不绝于耳,还有某总拥了两个美女在怀,某总旁边坐了三四个模特倒酒谈笑,模特还是男女都有。
虽然不至于yIn言浪语,所有人动作也还规矩,最出格的也只是搂着,但场面到底......不怎么上流了起来。
最清净的是佘应时的旁边,入场之后不用佘应时开口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