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梁小京自认为已履行好工具人的义务,再呆下去只会碍着大家的眼,赶紧找借口遁了。
作为梁家即将过门的儿媳妇,何氏千金则留下来,陪老头子说了会儿闲话,尽足孝道后,才起身告辞回家。
未来的妻子要走,楚远自然要送的。
但身在住宅,规矩比天都大,楚远更是事事以梁老爷马首是瞻。
无论外头是如何呼风唤雨,只要回到这里,就连亲自送何小姐回家的琐碎小事,也是和老头先报备过了,才去门廊那里与何小姐回合,一起并肩往外走。
随着一干众人的离去,偌大的客厅方才还有丝人气,此刻又变得冷清无比。
近些来,梁老爷的身体也越发不好了,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加些家常叙旧,就很有点Jing神不济,体力不支。
老高伺候梁老爷多年,深知他的心思。见客人离去,于是征得梁老爷的同意后,才恭敬地将轮椅往主卧推去。
因为梁老爷畏寒,除了夏天,主卧常年都有供暖。
回房后,置身于舒适的暖意里,一阵睡意向梁老爷袭来。
“老爷”老高轻轻地唤道,犹豫着是否将收到的消息告知于他。
思虑再三,觉得该事兹关体大,不敢擅作主张,还是讲了出来:
“老爷,张律师派人找到了当年红正夜总会的妈妈桑。据妈妈桑说,在老爷离开后,舞女蓝凤蝶确实生过一个儿子。后来,蓝凤蝶得病死了,孩子便流落街头。而北区的黑道老大无意间收养了蓝凤蝶的儿子。这些年,那孩子和帮派里的对头,一直在争北区控制权。张律师怀疑,他会不会是老爷遗落在外的唯一骨血?”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昏昏欲睡的梁老爷顿时惊醒过来,一把抓住老高的手,脸上哪还有一丝睡意,浑浊的眼睛里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狂喜,语气里也是少有的激动
“这是真的吗?老高,你让张律师尽快给出答复,不惜一切代价,如果……如果那个孩子真是蓝凤蝶的孩子……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
其实早年儿子因病没了以后,梁老爷膝下便再无子嗣。但抱有幻想的梁老爷,还是让心腹暗地打探可能遗落在外的骨血。
却没想到曾经包养过的小舞女,还真有可能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
如今,张律师于此事上看来还是有些眉目的。这对于绝后多年的梁老爷而言,实在是一件激动人心的喜讯。
“对了——”似乎想到了什么,老头子的声音忽然又压低了几分,对老高吩咐道:
“现在,蓝凤蝶的事谁都不能透露,特别是三儿那里。你让张律师把嘴给我闭紧了。家业该传给谁,我还没死呢——”
梁老爷虽老,但余威犹在。言辞间又事关梁氏家业,老高更是不敢小觑,忙不迭点头表示明天就传达给张律师。
……
亲自将未婚妻送出山庄,目送着何佳芸的车彻底消失在夜色后,楚远才回到了住宅里。
此时,客厅里已不见梁老爷与老高的身影。
这两年,老头的身体时好时坏。估计今天又是吃饭又是说话累到了,和老高先回主卧去休息。
于是,唤来了宅子里伺候的下人,讨要了一些抗过敏的药片及药膏,亲自给梁小京送去。
屋内,梁小京的状况果然不出楚远所料,由于食用了玉竹汤里的核桃关系,脸上已起了不少过敏的小红疹,正对着镜子抓耳挠腮。
楚远进去后,就瞧见梁小京像个窜天猴似的,痒得上蹿下跳。为了抓挠到后背发痒的部位,全身扭得跟个麻花条。
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耍猴戏,眼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
“知道过敏还喝汤,你不是纯属找死嘛”在他人面前习惯端着贵公子的派头,只有对着梁小京,楚远的言行才会跟着粗鄙起来。“是不是很痒?哪里,我给你抓抓——”
听见楚远说这些,当下梁小京就有些不乐意了。
靠,楚远也不想想自己为什么牺牲那么大。但这家伙非但不感谢自己,还如此无情无义,更是忿忿不平
“我找死?扯淡!还不是想在老头子与何小姐面前,维护你的面子!”
“面子?!狗屁,我需要你上赶着给我找脸?”耳畔掠过梁小京碎碎念的抱怨,楚远却丢了好几个大白眼,反驳道“让你少去鬼混,别成天见的惹是生非,怎么不见你往耳里去”
嘴上埋汰归埋汰,楚远还是拿过药膏,尽心地为梁小京涂抹出疹的部位,直到掀起后背衬衣,看到小混蛋的背脊上留着那几条新鲜的指甲印,楚远瞬间黑了脸。
他当然知道红痕的来历,比谁都知道。毕竟,那还是自己带着保镖去抓jian,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打炮时留下的。
可是,一旦在脑海里浮现出俩yIn娃滚床单的画面,以及乱入其中属于小混蛋的雪白屁股,心底还是莫名地不爽到极点。
这头,梁小京还眼巴巴地等着楚远给他涂药膏止痒,一边还嫌弃人上药太慢,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