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管我啦……相公,相公……”
听到对方这样细细弱弱的如同小猫一样的声音才知道不好了的谢嵇,当即就立马拉开了房门,不曾想才拉开,一个娇软的身子就立马顺着打开的房门就这么倒了下来。
谢嵇连忙伸手接住。
“宁潇……宁潇……”
顾不上那点儿自尊的问题,他当即就想开口喊人叫大夫来,可转念一想,宁潇中了这种药要是被传出去了对她的名声实在不好,之前洞房花烛的时候,他就曾听到她说,之所以愿意跟他一直这么“恩恩爱爱”所为的不过就是个好名声罢了。
才想到这儿,谢嵇就察觉到可能是中了药的缘故,宁潇的身体真的烫得很厉害,甚至连她整个人都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起来,嘴里也一直含含糊糊地说着些什么。
当即,谢嵇抱起了宁潇就急得开始团团转了起来。
他听说中了那种药泡冷水说不定能行,更别说现在的宁潇浑身上下烫得这么厉害了,但在家里泡肯定不行,谢家就这么大,动静稍微大些,恐怕没一会家里的所有人都清楚了,那怎么……对了……
将宁潇轻轻放下,随即转了个身,一下就将她整个人背到了背上的谢嵇,拴上了门,布置好书房,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件黑斗篷将她整个人都包了个严严实实,打开窗户便背着她一下就跳了出去。
至于让他来帮宁潇解毒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之前在马车上也不过就是一时的赌气外加冲动罢了。
现在已经完全清醒理智的他根本就做不出这样趁人之危的事情来,只因为上辈子整整二十年的时间,他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根本就不爱他,所以才会在紧要关头毫不犹豫地为了荣华富贵而选择主动抛弃他。
谢嵇低低地苦笑了声。
所以都到了现在这种时刻,他还愿意给她留条后路——
一条可以反悔的后路。
重来一世,若说刚刚重生的时候,看见了整整二十年不见的她,他还恨大过爱地想着一把掐死她的话,可随着她每天每天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露出最生动鲜活的笑时,而不是上一世他每回梦到她时那虚无缥缈,残酷无情的样子,慢慢的,他的恨意就这么渐渐消减了下去,而原先压抑了整整二十年的爱与思念也渐渐一日胜过一日。
也正是这样的爱,让他愿意给她留下一条后路。
现在情况不明,两人暂时分不开来,但只要给他时间,给他站到高处的时间,他会给她自由的,到时候她想去找自己真正的如意,郎君……
想到这里,背着宁潇已经来到了一条格外幽静的山中深潭的谢嵇蓦地咬紧了牙,这里是他幼年时来山上玩意外发现的一处仙境,这里的潭水十分凉爽,用来帮宁潇解药最是方便不过……
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憋屈?明明她宁潇是他明媒正娶进他谢家的妻子,为什么他不能……
谢嵇将他背在背上已经开始整个人都不安分起来的宁潇,一下就放了下来,看着她仿若熟透了的番茄一样的小脸,对啊,他为什么不能帮她解毒,上辈子明明是她对不起他,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喜欢她?喜欢她的话,他难道不是更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干脆利落,要是一不小心有了孩子就更好了,到时候她想离开他恐怕都离不开了……
他上辈子最痛苦的时候,不是也不止一次地想过吗?若是有机会,若是他能将君亦则从皇位上赶下来,一定要捏着宁潇那个没良心的女人的下巴,好好地问她一句到底有没有后悔过,又到底有没有心……
再然后,用全天下最坚硬的锁链将她彻底地锁起来,让她永远也离不开他,除了老老实实待在他的身边哪里也去不了,即便他病了老了,成一堆烂泥了也要跟她烂在一起。
为什么重生了他却慢慢,慢慢就没了这些念头了,难道多活了整整二十年,连他的心都老了吗?
还给她留后路,好再一次将她的完璧之身留给君亦则那种人吗?
想到这,谢嵇瞬间就捏紧了拳头,一下就抬起了手,直接就扣住了宁潇的后脑勺,猛地推到了自己的面前,两人的唇只相距不过一指的距离,他便瞬间闭上了眼,随即深深地吐出了口气,也没有睁开眼,就无可奈何地微微扬起嘴角,便轻轻吻住了对方的唇,便带着她缓缓倒入了一侧冰冷的潭水中,然后将口中攒的那口气慢慢往她的口中渡去……
呵,他……还是做不到……
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谁幽幽叹了一声。
第二日,曦光微露,整个人躺在床上,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宁潇忽然就惊醒了过来,快速睁开眼,就坐了起来。
她先是伸手在身上乱摸了下,见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不适,倒是衣服被重新换了一件,颇有些凌乱。
然后她转头就朝一旁的软榻看去,便发现谢嵇早已不见了踪影。
当即她便皱了皱眉,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好像没什么印象了,她也没想到君亦则那位师父配的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