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进来沐浴,等庄蕾出来,陈熹这才又提了水,自己进去洗。
到了院子里,一把竹椅上面放着一把蒲扇,庄蕾拿起蒲扇坐下,月娘递上蜜瓜说:“井里湃了一个下午,挺甜的!”
庄蕾坐在椅子里开始吃起了瓜来,听张氏讲着前前后后街坊里的事,说是后头的李家娶了儿媳妇,边上的周家也昨儿发了红蛋,得了个大胖小子。看来张氏已经跟人混熟了。想着过大半年又要搬走,倒也是挺难为她的。
“娘,要不你跟阿保婶子商量商量?到时候想想,我们走的时候,可以把店留给他们。”庄蕾说道。
果然庄蕾一提张氏有些落寞:“好,我跟他们说上一两句。”
一会儿陈熹穿着中单走了出来,拿着块手巾正在擦着头发。
庄蕾问陈熹:“二郎,你有没有空?”
“什么事?”
“药场那里不是买了很多伙计吗?今日去看做事靠着师傅带徒弟,你也知道那些师傅也不怎么样,能指望徒弟会怎么样?所以我想着怎么样能让他们知道要怎么做,按照要求做。但是真要那么做不识字不行,你能不能教他们读写?”庄蕾问他。
“能是能。我也有时间。一天一个时辰没问题。”陈熹说道。
“哦,对了!前两日做的粉笔好了没有?”庄蕾一拍脑袋,去院墙那里找到了晾在那里的粉笔,月光下她蹲在地上在院子的青石板上写字,陈熹过来看,拿起一块试了试说:“这倒是好东西!”
“你想,如果用木板上面涂了黑漆,然后用这个东西写字,就能教那些人写了,而且写完用布一擦就没了。”庄蕾对他说。
“不过嫂子,我若是去药场,真教这些人,黄老太太会不会认为咱们这里想要把持药场,说句不自谦的话,我比黄成业还是能干些的,咱俩要是一起去了?”
庄蕾被他这么一提醒,接下去她去药场的时间也多,如果陈家他们俩的都去药场,难免让人家心里不舒服。
陈熹抬头对她说道:“其实咱们可以帮帮杨秀才,下一场的乡试在明年秋天,离现在还有一年的时间,杨秀才也不着急着做学问,若是让他去药场,教教人,我估计也没人会说话。再说了他也是个秀才,也许还能做做文书的活计,到底跟我们也熟,有什么也能跟你说,也算是放了一个心腹在里面。也不会引起黄家的猜疑。”
“这个倒是个好主意。”庄蕾说道:“明儿我就去找杨秀才,问问他愿不愿意?”
张氏一听,笑着说:“这般的话,杨秀才也算有个进项,贵儿那个孩子也挺让人疼的。”
“你是明年考秀才是不?”庄蕾问陈熹。
陈熹点头,庄蕾问:“怎么个考法?”
“两月份,县试,四月府试,之后还有个院试,考完出来,秋闱也来得及,我打算明年把举人也考了。”
庄蕾听到这里,考秀才,按照前世就是中考,乡试就是高考,他中考高考连一起?问:“这么多场,你再考举人?也别着急,可以再等等?”想想范进中举,举人的录取率也不高啊!
“举人,以我目前的能力来看,我有把握。但是后年的春闱,我不打算参加。”陈熹说道:“给自己多留点时间,好好准备下一场春闱。”
庄蕾一想,也是,明年的乡试就去试试,反正他还小。张氏听到这么多考试忙说:“二郎,你也别着急。身体要紧。听说苦读很累人的。”
“娘,我心里有数,才不想去下一场会试,等隔三年再说。”
庄蕾觉得这个孩子也太自信了,她记得就算是才子也有屡试不中的,他倒是说得好似探囊取物。大约再看上去像个小大人,其实也是个孩子。等多受几次挫折就知道了。
看庄蕾不以为然,陈熹心里有些不高兴:“嫂子,我定然能金榜题名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庄蕾忙回他,自尊心一定要维护,其实几岁考中进士不重要。
陈熹却看出她的言不由衷,想要解释,却又觉得也没太多意思,索性闭了嘴,随便她去,终归是觉得有些气闷。
月娘和张氏进入房里,月娘抿着嘴在偷笑,张氏不解问:“你这丫头在笑什么?”
“娘,二郎对花儿是上了心的,只是他还小不自知罢了。”月娘说道。
张氏抬头看她,月娘说:“哪里是做文章做地忘记是洗澡,刚才我叫他去洗,他看了看门口,才说再做一会儿文章,方才说文章做好了,说要去洗。提了两桶凉水进去,又过来说吃个瓜再去。却一直看着门口,到花儿回来都没去。”
“不过花儿好似对二郎没存什么心思。”
“那也是最喜欢跟二郎说话,两人什么事情都一起商量,一起拿主意,你见花儿跟我们这么商量吗?”
张氏摇头:“早呢!早呢!还是等他们再大些吧!估计花儿以后还有大造化。”
“嗯!”
☆、效忠
庄蕾在铺子里拿了几块千层油糕给贵儿带过去, 时辰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