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疼,手上动作愈发温柔。
明明自己还生着病,却还忧心着旁的事,这样下去,身子如何好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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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栖迟喝了药,早早便歇下了。
温采将她病了的事瞒的一丝不漏,连青寰都不知晓,因而整个清宁宫内仍如往常一般,不见半点异样。
宋栖迟连着喝了两日的药,到了生辰宴那日,脸上的疹子终于消了大半,只剩下些淡淡的印子,若不细看倒也瞧不出来。
她这才放下心来,连忙唤来温采梳妆打扮,匆匆乘上宫轿。
裴溪故如今也算是她贴身伺候的人,便与温采一同伴在她的轿子旁。临起轿时,身后的院中忽然跑过来一团毛绒绒的小东西,敏捷地蹿上轿子,不等人看清就顺着车帘的缝儿钻进了里头。
宋栖迟见是姜姜,立刻笑了起来,伸手将它抱在怀里,揉着它的脑袋道:“你怎么也跟来啦?”
猫儿喵喵地叫了几声,便从她手中挣脱,跑到她脚边去轻轻咬着她的裙裾玩儿。
宋栖迟向来纵着它,便也由着它去闹,转头吩咐温采起轿,往御花园行去。
往年她与宋夕韵的生辰宴皆设在永宁殿中,但今年宋鸣为显天家亲民之意,特意在御花园中摆宴,与宾客一同赏花饮酒。
宋栖迟到的时候,宾客已来了大半,她在宋宥旁边的位子上坐下,才说了几句话,便听善明公公尖着嗓子道了声开宴。
宋夕韵今日打扮的极为娇艳,穿着一条藕粉色芙蓉云烟水仙裙,发间金钗绮丽,耳边坠着几颗极难得的琉璃珠子,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奢靡之气。
她手中举着酒樽,和众人谈笑风生,时不时有京中公子上前敬酒奉承,身边热闹极了。
宋栖迟本就不喜热闹,只喝了两杯酒便将酒樽搁在了一旁,只静静地坐着和宋宥说话。
才说了没几句,身后跟着的一个小宫女突然低呼了一声,急切道:“殿下,您的猫儿不知道跑……跑到哪里去了!”
宋栖迟眉心一跳,慌忙低下头,方才还乖乖趴在她脚边的姜姜不知何时早没了踪影。
姜姜一向怕生,一旦出了清宁宫便会寸步不离地待在她脚边,从来不会乱跑,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她刚刚只顾着和宋宥说话,也没注意脚下的动静,如今找不见姜姜,不由得心急如焚,连忙低声吩咐身后的几个宫女去找。
几个宫婢立刻转身,朝御花园的不同方向匆匆跑去,她们的动作不小,一下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连坐在亭子里的宋鸣都朝她看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宋鸣和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语带关切。
宋栖迟连忙起身行礼,低头道:“回父皇,是儿臣带在身边的猫儿不知跑去了哪里,所以儿臣便吩咐下人四处找找。”
“那只猫可是皇姐最心爱之物,得快些找到才是。”
宋夕韵从一片热闹中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吩咐身后的婢女道:“秋兰,你带几个人也帮着找找去。”
宋鸣听了这话,便也吩咐了善明公公带了些人手四处去寻。
宋栖迟在案几前坐着,却仍是如坐针毡,等了半晌后,终于忍不住起身,朝宋鸣匆匆禀了一句道:“父皇,儿臣也去找找。”
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姜姜。
这御花园里头种着各种奇花异草,说不定哪种就带了毒性,万一被它误食……且花园东南角还种着一大片玫瑰,它素日最喜欢闻玫瑰花的香味,若是顺着气味跑了进去,又被刺划伤可怎么好?
宋栖迟低头行了一礼,便离了席,由温采陪着往花园的东南一角去了。
宋夕韵捏着手中的酒樽,漫不经心地啜着其中的酒,一双眸子却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其中闪烁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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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溪故与几个清宁宫的宫女在御花园内寻了好半晌,也没见着姜姜的影子。
嫣香朝前头望了望,便说要去前边的荷花池子边上找找,裴溪故有意放慢了脚步,没有与她一同去。
上次便是嫣香故意陷害他,现下他可得离这人远点才是。
他站在原地朝四周望了望,几个方向皆已有人去寻了,只有左后方有条极偏僻的小径,似乎还没有人进去找过。
那小径边上荆棘丛生,里头瞧着像是块荒废已久的园子,也不知种的什么东西,远远望去一片刺眼的黄。
裴溪故犹豫了许久,还是朝那条小径走了过去,万一姜姜进了这里头呢?
他抬脚小心翼翼地跨过那些荆棘,顺着铺了青砖的小路往里走去,才走出不过十步路的功夫,便看见前面的地上有一大块红色的东西。
裴溪故慌忙跑了过去,待到了跟前才看清,那竟是一滩血。
鲜红的血顺着砖缝缓缓地淌,而旁边,便是那只通体雪白娇贵非常的雪玉猫。
它四肢僵硬,毛绒绒的身体上沾满了血,早已没了气息。
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