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然停了下来。
眸光微沉,嘴角也扯出一抹苦涩,垂落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
这个时候她不去也许还会好些,毕竟她好像真的是个给人带来灾难的扫把星。
更何况云中那边爷爷nainai已经跟了过去,她去了也只是惹人嫌罢了。
缓缓转身看着依旧坐在塑料椅上看着手术室大门的母亲,她鼻尖酸的厉害。
汪俪感受到手心的温度,她轻轻拍了拍安锦书的手轻声道:“我要在这里等着你爸爸平安出来。”
“我陪你一块等。”
兴许是真的苍天有眼,在安云中出来两个小时后,安白甫也被推了出来。
汪俪和安锦书在瞬间站直身子却不敢上前。
“手术很顺利。”医生的一句话让她们喜极而泣。
看着汪俪快要跪在地上谢他,医生赶忙将她扶了起来。想起刚才手术室里的场景还是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句:“这还是我从医这么多年见过生命意志最顽强的病人。”
安白甫的心跳骤停了两次,最后都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汪俪泪眼婆娑的俯下身子看着病床上戴着呼吸罩,整个人消瘦许多的丈夫,心口那处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是父子,医生直接将他们安排在一间病房。
安白甫直到被推入病房,汪俪都紧握他的手不愿松开。
紧随其后的安锦书激动地不知所措,眼泪更是抑制不住的一直往下掉。
幸好……幸好……
幸好没有重蹈前世的结局。
“医生,我儿子是不是已经没事了?”短短半天时间,安中元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看着医生的目光都带着恳求。
“病人这次腿部伤得较为严重,左腿粉碎性骨折,日后能不能站起来就要看醒来以后的情况了。”医生走到跟前又查看了一番安白甫的状况继续道:“虽然手术很成功,但还要看今晚能不能平安熬过去。”
他的话让整间病房的人心都悬了起来,甚至忘了医生前面所说的行动问题。
如果今晚熬不过去,那就……
医生的话没有说完,但大家心里都明白。
已经晚上快九点。
汪俪从下午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锦书端来了温水,她握在手里却是一口没动。
中途陈招娣又闹过一次,不过被突然冷脸低吼的安中元吓得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守在安云中床边不再吭声。
“袁老师今天真的是太麻烦你了,明天你应该还要回去改试卷,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同样身为老师,自然知道学校的日常安排,袁小小是丈夫和女儿的老师,对她更是敬重。
袁小小双唇微动,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应了下来。
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从下午开始学校那边就来了好几个电话。
她突然离开监考岗位,锦书又缺考,有些事情她还是要去处理的。
在离开前她把锦书拉到了病房外轻声嘱咐道:“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安锦书安静的点了点头,乖巧的模样更让心疼。
袁小小离开过后,汪俪看着守在云中床边的两位头发半白的老人,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爸妈,这里有我和锦书,你们坐了那么久的车,一直不休息会撑不住的。”
“不要你这个扫把星假好心!如果不是你,我儿子孙子根本不会出事!”陈招娣啐了一口,如若不是害怕身侧神情严肃的老伴,她怕是还要冲过去在给她几个巴掌才能解气。
汪俪微微垂眸没有说话,整个人似乎都变的麻木。
锦书听到房里的动静赶忙走了进来,她连看都没看陈招娣一眼,但目光却难以从安中元身上移开。
平日里浑身满是Jing神头,就连吵架其实也不输人的安中元,现在却站在窗边看着被黑暗笼罩的夜色,从下午来了之后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看着他沧桑里落寞的背影,安锦书怎么能狠下心。
那可是曾经将她放在心尖上,就连弥留之际也放心不下她的爷爷。
她缓缓走了过去,垂眸看着他垂在身侧布满老茧的手,动作轻轻的用自己不大的手握着。
“爷爷,休息一下好不好?”
安中元被握住的手微微颤抖,片刻后他轻声嗯了一下。
这里离她家很远,她断然不会留母亲一人守在这里。
商量过后她带着爷爷nainai寻了附近的宾馆,将他们二老安顿以后才重新回来。
入夜的医院安静的让人害怕,走在光线昏暗的廊道里,安锦书却是双眉紧锁根本舒展不开。
病房的门是半掩着的,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母亲轻柔的话语声。
“明年是我们的水晶婚,你说要带我去巴厘岛的补蜜月的,可不能食言呀。”
“医生说你在手术室里意志很顽强,好几次硬生生的撑了过来,谢谢你没有放弃。”
“快点醒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