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
要是举一个像荷叶或者芭蕉叶大小的那就算了,可那小矮子竟然用最普通的树叶,还没有半个巴掌大的那种!
这人四不四傻!举和不举有区别吗?
韩楚楚一吐槽起陆辰宇压根刹不住车,直到目光瞥到安锦书身后某个人时才一脸好奇的打量了几眼,疑惑道:“你不会也跟你那侄子一样,顶着叶子过来的吧?”
听她这么说,安锦书也忍不住的侧身看了过去。
他应该不会吧……
“不是。”他是直接跑过来的,没用叶子。
韩楚楚哦了一声还想接着吐槽却被走廊尽头监考老师的身影吓得猫着身子溜走了。
安锦书看着她一路狂奔去考场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如若不是要考试了,她怕是要拉着她说到口干舌燥为止。
“考试即将开始,请将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放到前面来。”
政治历史加在一块的试卷内容量让人头皮发麻,对于经历过高考文综那几张纸的折磨,这些都不算什么。
考场一片寂静,除了笔尖在纸张上的磨砂声外就只有时不时传来老师拧动保温杯的动静。
安锦书选择题答得极快,比其他人都要早写到简答题部分。
正当她埋头奋笔疾书之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在廊道上传来,班上不少被题目磨住的同学忍不住的小声抱怨了一下。
“于老师。”袁小小出现在考场门口却没有进去,只是神情焦急的朝着监考老师招了招手。
两人站在门外小声的说着什么,安锦书虽然就坐在门口附近却只隐隐约约听见什么,赶快,来不及了之类的词。
“锦书你出来一下。”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袁小小直接将坐在第一排的安锦书喊了出去。
安锦书不解的看了一眼自己还没写完的试卷,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但还是出去了。
袁小小见她出来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楼梯口走,眸间微微泛红,就连双唇也在抑制不住的发颤。
明明刚下过雨空气中都透着一丝凉意,可她的额上却铺上了一层细汗。
“袁老师……怎么了?”
安锦书柔柔的声音传来,袁小小顿时愣在楼梯上,覆在扶手的左手下意识的握紧,脸色变得煞白。
“锦书,你听我说,我刚才接到了你妈妈打来的电话。”袁小小说话的声音变得颤抖,她甚至都不敢回头看锦书,但拉着锦书的手却紧了紧,“你爸爸和弟弟遇……遇到了车祸。”
车祸二字犹如惊天雷,她呆怔的站在楼梯上,被袁小小握着的手渐渐没了温度,微微透着绯红的脸颊也在顷刻间变得煞白。
“车祸?”
她的声音低迷沙哑,渐渐shi润的眼眶在强忍着即将滑落的泪水。
袁小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别怕。”
颁奖典礼设在政务区,距离老城区很远,光是开车就要五十多分钟。
安白甫他们刚领完奖出来,车子还没开多远就遇到了意外,人也被送到附近的医院。
一路都是被袁小小牵着的,等到了医院她都没有回过神,一路无言但泪水却早已在脸颊两侧留下了深深的长痕。
袁小小从未遇上如此让她这般心急如焚的事儿,坐在出租车上她一直在观察锦书的情况,见她垂眸看着脚下,紧紧扣着手指,她就心疼的不得了。
更别说在看到那一滴滴玉珠顺着脸颊滴落的样子了。
之前和汪俪通过电话,袁小小径直拉着锦书到了手术室那层。
明明点着灯,可在她眼里四周都是昏暗无光的,无尽的沉寂和无穷的黑暗紧紧将她包围,裹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害怕,前世的记忆喷涌而出比黑暗更让她觉得无助。
无数次午夜梦回,她都忘不了在爷爷的怀里,看着覆着白布被医生从手术室里推出的父母。
“妈。”她双眸闪烁的看着坐在塑料椅上的那个人,身形踉跄的朝着那边跑去。
汪俪的眼睛红的厉害,手里还攥着被揉的不成样子的纸巾。
听到她的声音,她勉强对着她扯了扯嘴角,看起来没那么无助和狼狈。
“妈,爸爸和弟弟……”锦书握住汪俪宛若雪山顶部常年不化的寒冰般的手,试图用自己所剩无几的温度去替她暖热。
汪俪没有说话,但目光却移到了亮着灯的手术室。
安锦书感受到了她双手的颤抖。
“这是刚才护士给我的,云中被送来医院的时候一直抓着不放。”汪俪将身侧的东西递到锦书面前。
安锦书看着那张已经□□涸的血染得微微泛黑的证书,喉口都涌出一抹铁锈味。指尖颤抖的接过,却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
“姐姐,我一定把你的证书带回来。”临行前云中还是这么和她说的。
他做到的,他把证书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