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怜微微垂眸,目光落在那玄玉制的药罐上:“出去了,你一进山他便察觉到了,所以出去了。”
我起初愣了愣,但很快就理解了鹤怜话中的意思:“你是说,他在躲我?”
鹤怜抬起眼睫,眸色有些挣扎:“隐华,我……都告诉他了。”
告诉了他什么?这话到舌尖转个弯又咽了回去。还能告诉他什么,自然是那九个与我肖似的人都是我转世这件事。
见他说完之后又垂下眼帘,我真是又气又好笑。鹤怜这个人可真是够Yin险,哪怕伤成了这样,也不忘玩弄一番人心。
不过此刻我也生不起他的气来,因为即便他不说,我自己也会说。至于为何要这么做,大概是因为想借此动摇一下湛云江的剑心罢,毕竟……光明正大地与他打,我可能连三分赢面也没有。
想到此,我突兀笑了出来。
看来我比鹤怜也好不到哪里去,他Yin险、我卑鄙,凑一对还挺般配。
白耀大抵是想见湛云江的,但人既然躲了出去,他便也没有留下的理由。且他还要往丹xue去一趟,凤族可不比人族好糊弄,天君又袖手旁观,便只能靠我们自己四处奔走。
那日同鹤怜分别得匆忙,许多话没来得及说,白耀在的时候我也不能说,但此刻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这些话便不得不说了。
我想告诉他,自己这次下凡是渡劫来的,渡过去了还是要回天庭的,而渡不过去……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从前的确一直将他当亲哥哥看待,所以乍然得知他对我抱有那种想法时心里非常抵触,就像被至信的亲人背叛了一样,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对他十分敌视。可现在想想,给予我这份感情的到底是哥哥还是爱人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我求的是真心,而他给的也是真心,这就已经足够了。
然而我话才起了个头,脖子便被他勾住,上身一斜伏倒在了他胸膛上,两片微凉的唇瓣贴上来,直接把我没出口的下文堵了回去。
“别说,隐华,”他含着我的唇热切地舔弄,shi软的舌从缝隙钻入,“我都知道……我都明白……”
那双美丽的眼睛近在咫尺,点漆般的黑眸下是发红的眼眶。
罢了罢了,这些话说与不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所谓,总归我与他是难以长久厮守的,仅余的时光这样短暂,还不如闭塞耳目、权当不知。
我支着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闭上眼睛回应他,不等他掌握节奏,便主动与他纠缠追逐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服药的关系,他身上的草木气息比前些日子重了许多,虽然打理得很干净,但呼吸中还是隐隐有股血腥气。我与他深吻的同时,也试着调度自己体内的魔息反哺给他,比起丹药,这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只是我对魔息的Cao控毫无章法,还总是在无意间净化它们,好半天也只渡给了他微不足道的一点,反倒是把他吻得气喘吁吁,又连累他多咳了几声。
我抹了抹嘴角的水渍,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抱怨道:“这种方式效率果真很慢。”说完,伸手扯住了系在腰带上的结,轻轻一拉,将下身的衣物松了开去。
“隐华,你……?”
如此直白地在他面前宽衣解带,我心里也有些怪异,但除此之外又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体内的魔息还有富余,只是我Cao控不了它们,还是你自己来取罢。”
那日在祭坛前,殷沉岚在我昏厥过去之后又压着我做了一回,渡给我的魔息不仅助我突破了渡劫境,甚至还留下了许多。我并非魔修,留着这些魔息也毫无用处,不如给了鹤怜,还能助他调理伤势。
说完,也不给他回应的时间,直接翻身上榻,跨坐在了他瘦削Jing实的腰际。松散的衣物滑落了下来,半个身体都裸露在了外头。
鹤怜的目色瞬间便暗了下去,原本血色殆尽脸颊也悄悄泛起了红。只是他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拳,始终没有动作。
他一直都想要我。
之前在地宫我们两个借着渡魔息的借口一连做了好几日,虽然过程痛快,可他从心底里觉得我与他做只是因为修炼需要,实则不带半点感情。我当时还在气头上,故意不同他说明白,想着就让他这么以为下去也好,他做的那些糟心事怎么样也得受点报应才对。
只是没想到,在目睹他被鸤枭一爪穿胸、白衣染血时,我的心会疼得那么厉害。
我后悔了,我不想再折磨他,也不想再折磨自己。这已经是最后的日子,不要有遗憾,更不要有误会。
“鹤怜,哥哥,”我两手捧着他俊美如仙的脸,依次在他眉心、眼角,鼻梁、唇珠上吻了一遍,真挚又诱惑地说道,“这次不是修炼,是我想要你,也想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