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重新活过来,已在北斗宫的瑶光殿住了快一个月,这期间,湛云江日日都陪着我,丹哥是天君座下的,但一日里少说也有半日在我这儿,白耀和浚霆虽身负要职时常外出公干,却也挤着时间隔三差五来看我。
我很好,非常好,但我醒后至今却只对他们做了一件事,一件我每每想来都煎熬不已、头痛欲裂的缺大德的事——
我装作不记得他们了。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最开始其实是为了好玩儿,毕竟这种机会挺难得的,一醒过来就抱着他们痛哭流涕、诉说相思实在不是我陆隐华的风格。但,但我也就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浚霆那厮竟直接来了句“他该不会是不记得我们了吧”,于是脑子还没完全清醒的我干脆顺水推舟,来了个当场失忆。
我还记得那一瞬他们四个瞬间煞白下来的脸色,我当即就后悔了,可同时我又错失了最佳的坦白良机——沉睡千年魂魄虚弱,再加上一具尚未适应的崭新躯壳,我很快就体力告竭,昏睡了过去。
之后我便被他们带回了北斗宫,暂住在了我最熟悉的瑶光殿。等睡了几天醒来之后,我本打算把他们四个一起约出来,将真相告诉他们,再诚恳地道个歉,这件事大概就能过去了。可我万万没想到,就在我把他们约出来的当天,我去汤泉沐了个浴,然后意外发现了个叫我羞恨欲死的秘密——
我的身体,竟然……竟然多了个洞!
我自然晓得我这具躯壳是怎么来的,它就和我从前那具一样,是无尘树种子变的,但不一样之处在于,从前那颗种子,是雄的,而这一颗,是他妈的雌的!
他们四个大抵根本不懂分辨种子的性别,费了千年功夫好容易找到一颗,也不管是雄是雌就直接拿来用了。负责给我捏身体的丹哥曾亲眼见天君Cao作过,于是依样画葫芦给我整了个和从前一模一样的,这一点我是感激他的,我的那张面皮虽然实在是太好看些,但看了那么多年我也看习惯了,要给我换一张普通点的,我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变丑了。但丹哥虽然将我捏得分毫不差,甚至还一丝不苟地给我捏了个型号可观的阳具,可这颗种子的真正性别却是改变不了的,于是在我成形的那刻,囊丸之下便多了一条女子才有的幽深蹊径。
这种事……真是死都不想让他们四个知道啊!
所以我便把失忆一直装了下来,且很可能要一直装下去,直到我找到办法,把那条诡异又可怕的缝从我身上彻底驱除。
我设想得很好,但我躲躲闪闪的姿态还是惹他们日渐怀疑了,先是我固执地要独自沐浴,再是坚决不让任何人进我寝殿,最后连他们稍微碰到我一下我都紧张得寒毛直竖。
这般异常已无法用认生来解释,最后湛云江不顾我的意愿,把药师真君请到了瑶光殿要给我诊治。
药师真君是何许人也,以他老人家的本事,恐怕连脉都不用切,只消看上我一眼,我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甚至包括我这个葫芦哪儿产的什么品种他都能辨个一清二楚。
那还不如我自己主动认了。
但我不能认,所以我死活让湛云江把药师真君给送走了,又借机拉着丹哥单独回了我的寝殿。
丹哥是鹤怜的本名,我对他的感情一直是比较特殊的,因为他不光陪着我从个襁褓婴儿慢慢长大成人,在我还只是梦欲识海一团没有意识的灵体时,他就已经在我身边。所以,比起浓烈的爱意,我对他更多的始终是一种细水长流的、类似于弟弟对哥哥的感情——信任、依赖,以及不用伪装的坦然。
我知道我不可能永远把这件事瞒下去,对他们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所以千般思虑之下,我还是选了他。
于是,此刻,我就在这间窗门紧闭的华丽寝殿之中,当着丹哥的面,一件件地把自己给剥光了。
丹哥愕然,接着又皱起了眉,想问什么却欲言又止,直到最后我颤巍巍地牵起他的手他才哑着声问道:“……隐华,你其实,都记得的,是不是?”
他一语道破,我便也不再坚持,无奈点了个头算是认下了自己这一月来所犯下的“恶行”,下一息,果然在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一抹一闪而过的被戏耍后的怒意,但很又快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淡,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这大概也是我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底气。我想,在他心中,我能好好地站这里,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他,以及他们,定然是舍不得真正怪我的。
但气氛很快就旖旎了起来,丹哥面色酡红,打在我身上的目光也变得灼烈,他绝对在以为我把自己脱个Jing光是想在这里和他做点什么。
老实讲,自我的身体变得不Yin不阳之后,那方面的欲望确实比从前强了很多,尤其是夜间入睡之后春梦不断,后xue与牝道sao痒难耐,经常醒来时前后都已经洇shi。
此时他这样看着我,那种异样的感觉便像火舌异样从我体内逐层舔起,连呼吸都迟钝了起来。
不过丹哥但到底站着没动,大概是他也觉得,我一言不发把自己脱光这件事,实在是非常地不合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