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只烧焦的鸟直挺挺地躺在那儿,rou香味从风中飘过来,馋得她口齿生津。
这么chaoshi的地儿哪里来的火,云盏已经无暇顾及了。她现在眼里只有那只烤熟的鸟,闻着真的好香。
好久没吃过rou,她左瞧右看,没见什么异样就径直走了过去。拎着那只鸟的爪子将它倒提起来,凑近闻了闻,谁想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圆啾啾的豆豆眼。
那黑鸟倏的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云盏看。分明是一只鸟,云盏却仿佛从那双豆豆眼中看出了鄙夷与蔑视,以及一些人类情绪的波动,
“怪了,烤焦成这样还活着,”云盏与黑鸟大眼瞪小眼,须臾后发出对生命真诚的叹谓:“好坚强啊。”
这鸟还没死,大概没烤熟。她身上又没有带着火折子,吃rou的念头不得不遗憾作罢。还好有树汁,她不用再担心会饿着肚子。
“唧。”反应过来了自己现在的处境,黑鸟挣扎起来,两只小翅膀慌张地扇动,那双豆豆眼中终于流露出了惊恐与愤怒,冲着云盏唧唧叫。
它的身形太小了,只有自己一个巴掌那么大,连叫声都显得孱弱。看黑鸟挣扎得厉害,云盏放开了它的爪子,把它捧在自己手心近距离观看,试图辨认出这是什么鸟。
黑漆漆的羽毛、灰扑扑的爪子,豆豆眼比绿豆大不了多少,就外表看来没什么特别。就是鸟喙尖尖的,跟乌鸦很像。
“你是乌鸦吗?”云盏越看越像:“这附近都很chaoshi的,你怎么被烤成了这样?难道被雷劈了?”
“唧唧!”流曦大怒,深觉自己被这个凡人侮辱了。
先是用那种看食物的眼神盯着自己也就算了,现在还敢说自己是乌鸦。他那么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是那种不起眼的小雀鸟能够比拟的,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么激动?看来我说对了。”云盏瞧着这黑乌鸦几近昏厥,发了点善心将它捧到泉水边,一只手掬了捧水起来:“喝吧,是不是口渴?”
“唧。”我就算渴死也不会喝你捧起来的水!
伤了身体,流曦挥着翅膀也飞不起来,自然做不到自己俯身飞到甘泉边喝水。可他实在很渴,豆豆眼盯着这个看起来十来岁的小姑娘瞧了一会儿,冷傲地低下头颅,咕咕咕将一捧水喝完了。
“别喝这么急。”云盏蹲在甘泉边又捧了水让黑乌鸦喝,待它扭开脖子不再喝了后,她才站起身往回走。
喝了几口树汁,她要继续赶路。虽然不知道该去哪里,但首先得走出这片大树林。那这乌鸦怎么办呢?
云盏低头看窝在自己手心昏昏欲睡的黑鸟,还是决定带上它一起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地方,这鸟还伤成这样,要是扔在这里肯定活不了。尽管被她带走大概率也活不下去,能多活一时是一时吧。
树林很大,云盏揣上鸟就一直沿着一个方向走。累了就地休息,睡醒就继续赶路,靠喝树汁撑了三四天。怕黑乌鸦饿着,云盏挖了地上的虫子喂到它嘴边。可这黑鸟硬是不吃,就要跟她一样喝泉水、喝树汁。
神奇的是,这鸟的伤势慢慢好了起来,已经可以立在她肩头跳来跳去了。就是还不能飞行太远的距离,因而这几天都没离开。
困在树林里五六天,云盏总算走了出来。外边是长了草的小道,方圆几里都没有人烟。沿着蜿蜒的小道往前快步走了大半天,就见一座巍峨的高山耸入云霄。山脚有一个小镇,街道间往来商贩吆喝,店铺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从小生活在闭塞的小村子,云盏从没见过这么繁华的地方。她走到镇子的街道上,看看这又瞧瞧那,入眼的所有东西都很新奇。
“这是哪里啊?”她站在街中央,神情有些茫然无措。
“小姑娘是外地来的?”街边的小商贩打量了她一眼,乐呵呵道:“这是无山剑宗门下。瞧见那座山了么?仙长们就在山上修炼。你这是来得巧了,赶上无山剑宗开山门。”
“什么叫开山门?”云盏疑惑,她对这些一无所知。
小商贩惊诧地看着她,似乎是在惊奇还有不知道什么叫“开山门”的人。不过如此失礼的话他倒是没说出口,就简单介绍了下开山门的意思,用大白话讲就是收徒。
根据门派需要,每个宗门收徒的时间都不大一样。有一年一收的,也有三四年一收的。而修仙界最厉害的五大仙门则是五年开一次山门,每次招收的弟子都不超过五十个,还不是内门弟子。
若想成为内门弟子得各峰长老真传,要么资质出众得长老青睐,要么在外门熬几年,兴许有机会拜入各峰。修仙讲究一个缘法,有的外门弟子终其一生都无法悟道,白白蹉跎了几十年。
这镇子得无山剑宗庇佑,百年来无盗贼敢猖狂,无妖孽敢滋事,生活在这里的百姓都很感激。小商贩更是把无山剑宗吹得天花乱坠,恨不能把所有好的词都堆砌上去。
讲得口干舌燥,他方才停了下来。瞧见立在云盏肩头的小黑鸟睁着豆豆眼睥睨着他,一时觉得好玩,伸出手想逗一逗这鸟。哪知手刚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