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沙,那些不识轻重的人早就给淘汰殆尽,能留下来的不会是简单的角色,这也是他坚信参秀仍仅是试探的原因。
两人一坐一立,表面不动声色,各自内心翻江倒海地算计较量。
最终,二人的沉默被赵汝新的一阵烈的鼾声惊扰。
任参秀转头看了一眼,说:“老赵这个北方佬,人长得五大三粗,打个鼾也是惊天动地。”
周挺阳见任参秀岔开话题,便顺他的方向说:“我去开间房让你好好休息。”
任参秀摆摆手,道:“别浪费钱,我去跟小邱睡就行。”
周挺阳有点愕然,猛然意识到任参秀的目的,顿时生出一丝踌躇。
任参秀是不敢冒险在自己身上讨便宜,就打起条件不错的邱亚明主意,自己要不要阻止?
未待他回应,任参秀已经站起来,说:“今晚就委屈一下小周了。”
周挺阳见他态度如此明确,也不好说什么,递过房卡,道:“明早我接秘书长回去。”
任参秀点点头,接过房卡出门去了。
望房门在任参秀身后关闭,周挺阳唯一能苦笑。
开始他还为邱亚明忧,但旋即又想到邱亚明本就有男男性爱的经历,而且一心巴结,就算他与任参秀发生亲密行为,对他来说可能是好事,自己去阻止反而弄巧反拙,招来两个人的恨怨,他们两个都是成年人,有足判断能力,自己何苦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鲁仲连?
他一边想一边脱下西装外套,正要解开衬衣纽扣,猛然记起床畔这位正打呼噜的赵汝新一向对自己虎视耽耽,顿时停了手。
倒不是心赵汝新会对自己做些什么行为,而是赵汝新的鼾声确实太吵了,真要跟他同房恐怕难以入眠。
想到这儿,他重新穿回西装外套,走出房门,下意识地瞧了瞧隔壁的房间,见房门深锁,了?声色,摇头笑了笑,自顾下楼结帐去了。
他吩咐领班招呼好还留在酒店唱歌作乐的客人的,自己打车回单位,向门卫要到维修店送来的车匙,看看时间还早,便驾驶已经维修好的车,驶向听涛小筑。
来到成雪的别墅门口停下,他拨了成雪的电话,奇怪的是一直?人接听,便按了几下花围墙上外的门铃。
屋门打开,探出佣人陈妈的脑袋来,看见周挺阳,连忙走到门口,问:“周先生来找成小姐?”
周挺阳点头道:“对,成小姐没有接电话,不在家?”
陈妈回答说:“成小姐去了参加舞会,可能电话在包里,没有带身上,听不见吧!”
周挺阳愕然。
按理说今天成雪误会了他与史红荔的关系,理论上应该状态很差才对,怎么还有心情去参加舞会?
“成小姐去参加什么舞会?”
周挺阳忍不住问。
陈妈想了想,说:“我也不太清楚,成小姐虽然经常被邀请,但很少参加,只是偶才去一次。”
周挺阳内心苦笑。
在他的印象中,成雪有如幽居一隅,不食人间火的小龙女般,与世俗不相往来,家人就是她全部世界,但实际上成雪是一个成年人,有她的生活和交际圈子,反而是周挺阳对她了解不深入。
他犹豫了一下,问:“成小姐今天的情绪怎?”
陈妈疑惑地望周挺阳。
周挺阳耸耸肩,?奈道:“我跟成小姐之间产生了点误会,正要来负荆请罪。”
陈妈露出释然的笑容,说:“难怪成小姐今天下午回来脸色这么差,还不理睬人。不过后来史小姐也来了,对了,史小姐就是成小姐的妈妈,她们两母女在房里嘀咕了说了半天话,成小姐虽然还是有点不开心的子,但情绪好多了。”
周挺阳闻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史红荔是来将误会解释清楚了。
“周先生不进来坐坐吗?”
陈妈客气地问。
周挺阳摇摇头,说:“不打扰了,成嘉和不在家?”
陈妈笑说:“小和这年龄在家里呆不住,每晚都跑出去玩。”
周挺阳告别了陈妈,驱车驶离听涛小筑。
他的心情有点复杂,想起了史红荔问他的话:你对成雪了解多少?
是的,他虽然走进过成雪的内心世界,与她有过肌肤之亲,但对成雪的了解仅是皮毛,并不深入和明。
这个领悟令周挺阳有点失落,但同时又感觉到轻松。
起码成雪没有了他,仍然有自己的生活,并不如史红荔说得那么严重;同,一向将他视为偶像般崇拜的成嘉和也不是非他不可,依然过习惯的醉生死生活。
昨晚那种孤独失意又浮上心头,只是他没有为此而灰心自弃,反而更坚定了自己的人生态度和方向。
回到家里,打开门,赫然见沙发上睡一个人,定睛看去,原来是汪东东。
周挺阳皱皱眉,走上前去摇醒他,问:“怎么睡这里了?”
汪东东被摇醒,朦胧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