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时,他也只是个半大的小孩,亲手埋葬自己唯一的亲人。
史红荔将破皱的照片放回信封,拿站起来,说:“除了我刚才说的话,还有之前我的提议,你都应该仔细想清楚再作定,我先走了。”
“请将证件拿出来检查。”
夜深的街道车辆很少,提供了一个任他纵情驰骋的?阔天地。
他渴望籍一点点的规律和步骤,将原来散乱的一切恢复,恢复衣服完整,将秩序恢复正常,寻回曾经的光鲜明亮。
一个交警出现在他车前,敬了一个,然后走到车窗畔,说:“这位先生,你已经严重超速。”
交警伸手手说。
他真的错了吗?爱同时也是在伤害吗?
但曾经的伤痛也能这一点点的纠正修复吗?
来到停车场,周挺阳望不远处几座住宅楼宇的万家灯火,想灯光背后每个故事,心头一阵迷惘。
周挺阳紧紧地咬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周挺阳没有回复她,依然倚靠在沙发上,眼睛茫然地望向天花板。
周挺阳一边推开车门,一边谨慎地扫视车外。
周挺阳穿上西装,沉重地摇了摇头,转向走向大门。
一直守柜台的领班见周挺阳站起来,上前将他的西装外套举起,让他披上。
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他自感穷于应付,也就干脆不想了,先解一桩是一桩。
周挺阳惊魂稍定,不禁靠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交警说,递过检测器。
自动感应门打开,门外的保安连忙向他致意。
他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回响:去英国,马上去英国!
交警接过证件,打开手电察看一下,说:“请下车接受检查。”
交警待他测试后,看看数据,说:“酒精含量17,没有超标。奇怪,怎么你身上酒味这么浓?”
命运弄人,一代代地重复可怕的噩。
周挺阳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才说:“对不起。”
他要倾尽全力,追随心之方向!
趁这机会周挺阳抬起头来看看路边的交通指示牌,原来自己?意识间正走在去机场的路上。
管他妈的对与错,是与非,他全副身心只有一个方向!
路边停一辆警车,还有另一名交警。
他大吃一惊,刹车一踩到底,同时急打方向盘,随轮胎在地上发出摩擦的尖啸,汽车在原地转了个大圈,才堪堪停下。
“周先生,需要助吗?”
过了许久,他狠狠地甩了一下头,缓缓地站起来,将原先一直卷起在两臂上的衬衣袖捊下来,扣上袖扣,又扣好衣领,系紧松垮的领带,再将有点松驰的衬衣尾摆一点点地摺紧塞回西装裤的皮带下。
周挺阳想了想,举手嗅嗅衣袖,确是有股浓烈的酒味,可能是昨晚喝酒时不小心洒上去,毛料西装
周挺阳忽然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场景很熟悉,然后记起前两晚被杀手假扮交警追杀的情景。
“请下车接受检查!”
他感觉到失落与迷惘,太多事情掺合进脑海里,乱作一团,茫?头绪。
史红荔给周挺阳如雄狮般暴怒的神态了一跳,没再开口,静默了一会,才缓缓说:“你的孩子不再需要一个已经错过的父亲,成雪也不需要一个让她看不见未来的男人,周局长,他们有自己的生活,?论开心,或是悲伤,但这是他们的世界,你不应该出现在他们身边,因为你带来只会是可以预见的痛苦,他们不需要痛苦,他们不需要你!”
车开得飞快。
周挺阳一拳头砸在沙发上,怒嚎道:“了,别说了!”
“对成雪你何偿不是这个态度?你自以为给了她快乐和满足,但实际上呢?你给她仅是眼前的快乐,不是长久的安定和幸福,作为一个男人,你说你爱她,但你能给她一个男人应该负的责任和安全感吗?你没有,也不能,你从没有为她考虑过她的将来和人生,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他干脆打开车窗,夜风从车窗入,发出“嗖嗖”的尖啸,窜进车内的烈风吹得胸前的领带?规律地起舞翻飞,也吹乱满脑子烦闷的思绪。
他从没将车开得这么快,他的心情从未如此迫切,他恨不得汽车能快得变成飞机,飞过千里疆域,驰越万顷重洋,瞬间到达他要去的地方。
交警加重语气调一句。
不远处突然有红蓝警灯亮闪烁几下,还未待他意识过来,猛然见路上有一个人向他挥手示意。
周挺阳将钱包取出,掏出证件递给对方。
看见周挺阳走出车外,交警说:“我们接到通报,往机场方向的道路有车辆行驶速度异常,奉命进行拦截,你身上有明显酒味,请你接受酒精测试。”
儿子,成雪,丁林,桑伟.....熟悉的人事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越来越快,越来越乱,他分不清谁是谁,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