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名,稍一摆动,就露出缀着蕾丝花边的内裤,硕大的臀部把短裙撑得真要裂开
应该是太阳。从树的倒影,我知道了太阳的位置,它已经在正东方向,距离地平
冲,肚皮粘在脊椎上扯也扯不开。几经犹豫,我还是拉开门晃了出去。月亮不知
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事实证明,我也没能例外。
我「靠」了一声,甚至想大声惊呼,但贫瘠的肠胃压制了我所有情绪。外边
阳光底下,于是我便看到了惊奇的一幕——环城公路上尘土飞扬,七八辆摩
勇猛而稳重。尤其那辆车头焊着对金光闪闪的大牛角,似匹猎豹,在狂奔中甩出
稳地人就钻了出来。这货比其他几个逼都高出半头,也是一身黑。与众不同的是
何时隐去,模煳的幽光宛若远古的天河。我背靠楼口不知道杵了多久,我多么想
的烟雾从黑框眼镜的嘴巴和鼻孔里喷出来,在阳光下变幻着美丽的图案,让人喜
至今想不起那天我在木柜里躺了多久。只记得雨停了,煞白的月光像是要把
或许也得拆迁了吧,谁知道呢。童年时我很少呆在这里,在这个四十多平、
天花板削下来,我直挺挺地躺着,像生下来就躺在那儿一样。窗外没有任何动静,
些影视剧里的词儿不由自脑海奔涌而出。
同样是一身黑衣。这人我非常熟悉——工地上那个让我叫刀哥的傻逼。「刀哥」
张蹩脚木床,如今再无任何长物。这张涂着猪血
色的短发似刺猬毛支棱着,宛如四块人形焦炭。然后大牛角前面车门下来个人,
随后,奥迪车上也下来一个身穿浅黄色短裙的女人。她的裙子短得徒有裙子
柜里。睁开眼睛,望着阴森森的天花板,我猛然产生了被装进棺材的感觉。
父母搬回村里时,隔壁房有口深红色的大木柜——由于过于陈旧、笨重,没
般的实木床是以前学校免费分发的,上面钉着约一寸多长的小标牌,印着单位名
比坟墓还沉寂的房子里,除了一
线,已经有两杆子高。
方向疾驰而来。虽然没有摩托车和警车开道,但别有一种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
面,是辆黑色奥迪,紧随其后有两台上白下蓝的桑塔纳,车顶上安装着巨大的警
个飘移,戛然而止。这未免过于夸张,「古惑仔」、「黑社会」、「大哥大」那
前者黑框眼镜,文质彬彬,嘴里叼着支雪茄,像半截烧焦的牛鞭。我坚信——这
隐秘威严。车到了鸽笼前,猛地拐下大道,停在楼前的空场上。都是紧急刹车,
的床架床板。遗憾的是,任何试图改变软体与固体物理形态的行为,无疑都将是
脑海里像电影银幕一样,晃动着很多死人影子,有陆永平影子,有母亲影子,甚
了我——一个精神分裂者发泄的目标。我发疯似地用拳头、脑袋捶打、撞击坚硬
的,我眼睛眯开了一条缝,虚弱的视线,射到那些轿车上,接着收回来。我感到
溅到似裹尸布惨白的墙壁,然后,又变魔术似的沿着万有引力扭曲滑落,黄灿灿
样的雪茄一定是从古巴进口的,如果不是从古巴那也是从菲律宾进口的。青蓝色
唱首歌。鸽笼里的月光便突然又亮了,亮得晃眼。这样说也许不对,确切的说,
悄无声息。我摇晃着,轻轻踱向窗口,鸽笼里黑灯瞎火,胃酸一阵阵往嗓子眼猛
麻利的转到车后,拉开车门,手掌护住车门上框。于是,一个动作轻快但不失沉
际。恍惚间又好像母亲在洗澡,我几乎能看见洗澡间昏黄的灯光。猛地坐起,夜
托车,从太阳升起的方向,以每小时50迈的速度威风凛凛地压了过来。在车队后
至还有父亲的影子。
似的——多么熟悉的屁股啊。女人四十出头,脖子上围着条浅黄色丝巾,宛如一
显然无入住迹象。
教系统的人。看情形,房子过户后也闲置在那,
地摊在灰头土脸的地板上,像老天爷撒地泡牛尿。于是,这张可怜的木床,便成
我在床上躺下,又坐起。再躺下,心烦意乱。冷冰冰的雨雾,从窗外刷进来,
正愣神间,一辆黑色凯迪拉克Catera,在两辆沃尔沃的前后护卫下,从城西
连张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后来我在平河游泳,浮浮沉沉中似有哗哗水声漫过耳
感莫名。
能拿走。掀开厚重的柜盖,折腾到精疲力尽的我,就像死人那样直直地仰躺在木
的场景太精彩,先是从两辆沃尔沃里钻出来四个大汉。黑色风衣、黑色墨镜,黑
灯,红蓝交叉的灯光旋转不止,警笛发出尖锐的啸叫。不知这些警车是否冲我来
称和出厂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