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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纪607年。
历经了四个小时的军部会议折磨后,陆续从会议室出来的军官大多面色不善,他们多是掌管一方的高官,被迫关在一个会议室里互相扯皮,开会时勉强挂住的和善已经是他们的极限。来接人的军事秘书战战兢兢,唯恐不小心触了哪位大佬的霉头。只有几个刚升上来对于一切都很新奇的小秘书助理开始小声的叽叽喳喳,讨论的内容是远处笔挺的坐在会议室次位的最年轻的上将大人。
有一个资历比较老的‘老人’终于可以在后辈面前炫耀自己的储备,压着兴奋给他们讲解:“你们都知道吧,那是最年轻的晏浦上将,平时很严肃,必须一丝不苟才能得到大人的允许。正好,我和大人身边的贺秘书说的上话……”现在谁人不知晏浦上将,你甚至可以在军部大楼外看见他的海报,手段狠辣,军绩喜人,凭借他远超他人无可阻挡的战功成为华国最年轻的上将,但如果不是年龄限制,或许成绩远不止上将。
和他的成绩相比,他优越的相貌只是锦上添花,一丝不苟或者说冷如冰山的性格也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缺点。’这群年轻人兴奋的以为自己可以结识上往常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大人物,刚想和前辈凑凑近乎就看见向外涌动的人流之中有两个人逆流而上——一位是被奉为秘书办之‘神’的贺经秘书,一位是不认识的但长相Jing致的穿着休闲西装的陌生女人,那个女人手里拎着一个灰色的绒布饭盒,边走边和路过的高管打了招呼。即使她穿着低调,但怎么也和周围忙碌了一上午显得有些无Jing打采的女军官有差别,后辈八卦的心思燃起,兴奋的拽着前辈问这个跟着贺秘书的女人是谁,前辈汗流浃背的腹徘说我也只是个秘书助理,哪里知道这些大人物的事,怎么我说什么你们都信啊?一边推测这个进了只有晏上将的会议室的女人是“晏上将养的金丝雀吧”。毕竟哪个大人物不都有些讨人喜欢的小情人?原来优秀如晏上将也不例外。
和外面的喧闹不同,军部的会议室将门一关便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安静的出奇。贺秘书将人送到后便恭恭敬敬的关门离开了,‘晏上将养的金丝雀’将绒布饭盒轻轻的放在会议室的梨木桌上道:“你就在这里吃吗?”久坐了四个小时军装上一丝褶皱也无,笔直如松的晏上将一直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些,不苟言笑的脸上试图挤出一个看起来和善的微笑来:“一会还有会,没时间回去了。”他回忆着温习了百遍的‘怎么能让自己看起来弱势?’的文章内容,微微弯了些自己的脊背,身体尽量有些舒展开,说话时也加上了在家极度放松舒缓时才能有的语调:“你吃了吗?”
但女人只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在一旁放松的玩起了手机:“吃完了,你吃完了我就把饭盒带走。”她声音温柔,却也没有一点想过多交流的意思。上将心头有些酸胀,但也的确是意料之中的表现——温柔还算体贴,做了所有该做的,却也懒得再施予他任何眼神,任何反应。他在心里想着:晏浦你不要气馁,然后打开了包装Jing美的饭盒:是做的Jing致的鳗鱼饭,细小的芝麻洒在被汁水浸透的米粒上显得格外可爱,一看就是家里阿姨的手艺,也对,她现在是不屑于做的。上将深吸了一口气,余光小心的看着低头看手机的女人,试图伸手将她未扎牢的鬓发别在耳后。
晏浦上将此人一向以超乎常人的沉着冷静着称,就算你拿枪顶着他的头,他也能呼吸都不乱的将手里的工作处理到极致,他最大的胜利也得益于此。但他现在甚至连半句话都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清楚的看见女人猛然弹开的身体和眼里未来的及藏好的不容置疑的冷漠与防备。
嘿,你说可不可笑,他们在床上是最契合的伴侣,但在床下甚至做不到一个简单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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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盏醒来时天光大亮,薄薄的纱帘不足以遮挡正午阳光的耀眼,她下意识抬手遮住了眼睛。但随后,就立刻惊坐起来——原本一片狼藉的屋子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多余的薄被被叠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块,睡前随意搭在床头的衣服也被叠的整整齐齐,甚至昨晚印象深刻的浓厚气味也消失不见了……昨天晚上疯狂又刺激的记忆铺天盖地的往她的脑海中涌来。俞盏脸色惨白,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想起,大脑久违的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她现在该想什么?该想自己Cao了一个男人?该想自己暴露了自己的秘密?该想那个男人去哪了?该想屋子为什么会变干净?她现在该干什么?昨天虽然奇怪但又不是醉酒,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她清楚的记着自己将那个伤口还没愈合完整的男人翻来覆去Cao的将近七次,甚至粗暴的忽略他的求饶而打了几下他挺翘Cao到最后男人甚至又昏迷了过去……往常清醒又克制的少女仿佛是一个Jing密运转的仪器,如今因为剧烈的变故突然失灵,甚至面临着报废的危险。她怔愣着,目光发散的盯着厨房的地砖,盯了不到一分钟,突然发现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双她异常熟悉的灰色拖鞋。
完了,没走。
不过说的也是,一个健壮的男人受了伤一觉起来发现自己被一个女的给Cao了,就算有‘救命之恩’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