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樱在她身后将赏赐的宝贝一一收好,嘴里嘀咕着:“小主倒是大方,明明是自家的赏赐,怎么还有分给别人的道理?”
沈月柔回过神子,曲着手指弹了弹她的额角:“又叨咕什么呢?还不快把东西收好送回珑月阁去?”
重樱黑亮的眼珠转了转,应了一声刚走出几步,忽然回头问道:“小主,奴婢记得您在沈府的时候,最不爱练舞,舞姿也……嗯……就平平,怎么今日那身姿体态都像换了个人似的?”
沈月柔咳了咳,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怎么还想拆你家小姐的台不成?
重樱收到目光警告,不敢再问咬着嘴唇赶紧走开了,走时还不忘说:“小主,您换了衣服赶紧回大殿去,奴婢放下东西便去寻你!”
沈月柔想寻一间僻静的屋子,将身上舞衣换下,走了几处屋子里都有人在,她想着这青音殿后殿便是廉雪的居所,倒不如去她那里再换下衣裳,也安全一些。
想着便往记忆里的方向走,正巧遇到几个小太监们立在空地上说起趣话,沈月柔听了也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那一抹倾城淡笑,在正午的日头下,最为娇俏。
离她最近的小太监看着失了神,直到袖口被人扯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脸上挂着些许chao红,福了福身子赶紧避开了。
不知为何,沈月柔越走觉得越眼生,明明自己没有出任何门,但就是七拐八拐的找不到任何有迹可循的熟悉。
这个宫殿好像她从未来过,嗐,这也不能怪她,谁让这座皇宫所有的宫殿都长得一般模样!
沈月柔看到有间偏室,白色的烟雾缭绕在窗户缝隙间,阵阵饭菜的香气从屋子里传出来。
沈月柔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刚才又费了力气跳了那么长时间的舞,这会终于在闻见香气之后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她脚步一跨小心翼翼的推开偏室的门扉。
里面炊烟袅袅,但放眼看去却是空无一人,沈月柔喊了两声都没人应答,她便在心里认为,我不是偷,我问了你们没人在,我才进来的。
香味是从灶火上的竹篱蒸屉上面传出来的,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伸出雪□□嫩的手指一抓:
“啊!好烫啊!”
她赶忙收回红透的指尖,放在唇下使劲吹吹,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沈月柔赶紧回头。
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礼成宫见过的小太监。只见他在灶火旁边笑的乱颤。
“你笑什么?”
“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那蒸笼还在冒气你看不到吗?锅里的水烧的这么开,你还敢伸爪子出去?”
他两步走上来,从一旁拿了块干净的麻布,折叠成几层后垫着将竹篱蒸屉缓缓挪开,沈月柔在一旁看着,觉得她还真的像那么回事。
蒸屉里面是透透净净的水晶虾饺,一一捏成新月牙,粉红色的虾仁弯在rou馅里,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
沈月柔顾不上说话,走到蒸屉前两眼冒光的盯着那一排排水晶虾饺,舔了舔发皱的嘴唇,手指尖微微抬了抬。
苏衍眯着狭长的眸子,勾着唇角笑了笑,他其实是出来散心的。
今日北疆来了急报,说是夜胡国的一纵护卫队轻轻松松过了边防军的守护大营,溜进北疆重镇布尔津,掠了七八个妇女连夜回了夜胡国。
本也就是个偷袭,大燕朝的边防军只是罚了几名守夜的士兵,两国边境时常有些小摩擦,也属于正常,谁知三日后那几名妇女的尸体不着任何衣物的被悬挂在了布尔津的城门外。
这种震撼是直接的,顿时城里百姓炸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被异族□□,又把人吊在城门上,这是明晃晃的挑衅。北疆百姓本就善战,石子激起千层浪,他们纷纷举着武&器要冲到夜胡国跟那些胡人拼命,守在城外的士兵拦都拦不住。
布尔津的百姓心中本就有气,边防军没能守护他们,还让他们的亲人被侮辱,昭示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家把矛头转向了护城守卫军,不让士兵回城补给,双方因此而发生矛盾。
苏衍长叹一口气,北疆自大燕国开朝便是每个帝王的心病,夜胡国是游牧民族,在骁勇的将领也无法完全长驱直捣黄龙,你打他的都城,他便弃了城再换个都城,你打他的营帐,他便将营帐散落在不同的区域,反正就是像狼群一样,游动作战。
沈月柔并不知此刻皇上心中所忧,她满心满眼想的都是面前这屉Jing致的虾饺。
“我饿了。”
“那就吃呀!愣着干什么?”苏衍被她干净的声音拉了回来,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她的脸上。
“真的可以吗?不会被抓住吧?”
她眼里总有别处没有的清透纯净,如一潭深泉清澈见底又不起波澜。
“被发现你就推到朕……我身上。”
这话离得近,入耳很清晰。
沈月柔恍惚了一瞬,但马上又觉得自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