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的美人。
其中有一个女子看她身穿月白色广袖宽身罗衫,淡灰紫色木兰暗纹长裙,外罩浅金丝线薄纱衣,腰间束着莲青色软烟罗纱,千万青丝随意的挽成发髻,当得上是沉鱼落雁之绝色。她眉头紧皱,手掌抚在雪白的脚腕上,面露痛苦之色。
看来这就是受伤的那个舞姬了。
沈月柔走上前,冲她笑了笑道:“我是来替姑娘上台跳舞的。”
那女子抬起脸惊异的看了看她,身后翠果忙上前说道:“这是宫里的沈才人,太后点名要看《兰陵赋》,庄贵妃派她来替你上台的。”
那女子哦了一声终于有了笑颜,又从一旁的木箱子翻出一套赶紧的舞衣,双手递给沈月柔:“沈才人奴婢看您身材与奴婢相仿,想来这舞衣应该是能穿的,您若不嫌弃是奴婢穿过的就暂且一用,都是洗干净的,不脏。”
她笑起来很好看,嘴角有两个小梨涡,浅浅的十分讨喜。
沈月柔接过舞衣,伸手摸了摸,质地柔软,就是料子太过于轻薄,舞姬穿上可以,她是大燕国的嫔妃,若当真穿成这样,恐留下话柄遭人非议。
于是她推了回去想了想问道:“姑娘可有厚实一些的舞衣?”
那女子忐忑的看了看,一拍脑袋:“有的,有的。”赶紧回过身子在木箱里翻找了半天,终于在箱子一角找到身双层的舞衣,看起来轻盈又保暖。
最主要是她不透就好。
沈月柔拉起衣服的肩角细细上下打量过后,觉得这件衣服至少哪哪都包住了,就算穿出去也不会觉得轻浮,便让翠果奉在手里拿去另一侧的静室换上。
换过之后又走过来对另外几个舞女说道:“我跳的不好,一会你们多在前面帮我遮掩一下,多谢了。”
那几个美人应着,随她一起出了侧室。
她们几个原本就是有些小心翼翼,这次主舞的舞女受伤,导致舞曲不能上台,回到礼乐房是要受罚的,轻了大不了是挨几个鞭子,重了就是要赶出宫去。
她们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只因容貌舞姿出众被礼乐房选来供皇家宴会献舞,这原本是莫大的荣誉,若是被赶出宫去,以后恐怕就没有活路了。
毕竟除了跳舞,她们一无是处。
沈月柔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如果这个舞她跳不好,不仅要在后妃面前出丑,极有可能还会落人话柄,自此之后再难抬起头来。
她垂在身侧的小手,握紧了又松开了,纠结了很久,毕竟自己也不知道这红包群的技能到底能有多优秀。
直到耳边响起丝竹乐声,才板正了细腰,将一切抛在脑后。
舞女们踩着乐点轻盈的袅袅而来,腰肢纤细柔软,腰间坠着金铃铛,举手投足间如流仙飞子,煞是美艳,沈月柔是最后一个进场的,她用白纱覆面,青丝散落下来,那身雪白的舞衣将她曼妙的身材凸显出来,饶是一个回眸都是百媚千娇,美艳不可方物。
她足下轻盈,水袖伸缩间将兰陵王妃年少时的天真烂漫,成年后与兰陵王倾心相恋时的幸福快乐,后来又因战火而离散时的悲伤无助,以及最终死在敌人剑下时的果敢英姿,用舞蹈演绎的淋漓尽致、丰富多彩。
在场的每个人都被她时而飞旋时而垂泪时而扬撒时而辗转的Jing彩所吸引,就连一向眼高的太后也在兰陵王妃自刎时默默从眼角垂下一滴泪,不禁红了眼眶。
沈月柔完全像个提线木偶一般,不知所谓,她的手脚反正都不是她的了,是有人牵引着,甚至腰线都有人摆弄着完成恰好的弧度,这支舞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跳了什么,反正就是看到众人惊讶的神情以及沉醉于中,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丝乐之声戛然而止,沈月柔踩着最后一个音符应声倒地。
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静到她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蓦地,所有人齐声叫好,更有几个小伙伴还站起来拍手,其中就有廉雪。
只见她红着眼眶抿着小嘴,雪白手指捏着绣花帕子,一边抽抽鼻子,还一边给她拍手。
“Jing彩!哀家竟不知沈才人有如此舞姿,实在美妙,可惜今日皇上不在,你这婀娜身姿没叫他瞧见,着实是他没这个福气!不说这些没用的,快赏,连枝快赏!”
皇上什么美人没见过,又怎么在意自己这点小把戏呢?
沈月柔低眉顺目的匍匐跪在地板上,额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晶,她一向懒着动,这般剧烈的运动过后,气息微微有点喘不上来,就算是提线木偶,也真真是她自己在动啊!
顷刻后,太后身边的连枝公公端着一个红绸金盘徐徐走上大殿,沈月柔抬头望望,金盘里承的是一壶东珠,还有几个钿金雕花小头饰。
那个太监微微一笑,将金盘送到她的手中。
四目相对,沈月柔愣了愣,这小太监怎么生的这般俊美?!
Jing巧的鼻子嵌在白净的脸庞上,眉横生根根可见,不浓也不淡,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多一分则太过Yin柔,少一分则缺了灵气。
怪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