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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穆海姆高高地悬挂在天穹正中,红发的执政官和黑发的上将隔着一张桌子对峙。房间里气氛紧张,温度高涨,两位孕雌的双眼在空气中交锋,似乎下一秒就能迸出火星,将狄卡索宫夷为平地。
“雄主的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呆在菲斯特拉,他需要陛下的祭坛,需要向陛下奉献他的能量。从菲斯特拉到诺蒙只需要不到两个小时,你没有理由把殿下留在神庙。”
黑发的上将像一头暴怒的雄狮,乌黑的双眸在涨红的血丝里释放着热力,让四周的空气都滚烫起来。“你们只顾着自己的钱,自己的领地,自己的屁股,”他把签署着埃尔维斯大名的体检报告朝执政官甩了过去,“完全不把雄主的健康当回事,他的心脏已经出现不规则的震颤!我现在就要带他走,就算你把殿下藏进神庙,藏到菲斯特拉的核心,我也要现在,立刻把他带回洛特梅耶!”
这张用银箔印花的贵族用皮纸啪地一声摔到黑色的木桌上又立刻弹了起来,咕噜噜滚到了执政官面前。阿尔托·菲斯特表情冷淡,丝毫不为所动,可他微微拉长的双瞳暴露了自己正在凝聚Jing神力抵抗德瓦恩上将炙热压迫的事实。“殿下不能走,一步都不能离开菲斯特拉。”他伸出手指拈起这张皮纸,伸长了爪尖将报告拨展开来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就把它丢回原处。“宇宙射线微量的改变就会让Jing神丝线疯狂生长,会对他的虫核产生严重的负担,特别是在目前这种局势下,”他露出一丝冷笑,“别忘了雄主和我们一样还承担着一个胚胎的供养。 当然,您如果愿意,也可以在神庙照顾殿下,我可没拦着您。”
阿尔托·菲斯特的伶牙俐齿戳中了德瓦恩的痛点,那张俊美的脸气得扭了一下。更何况除了让殿下怀孕这件事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自己身为偏向主星派系的军团长,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并不是以追杀敌虫目标,而是长时间的,频繁的进出神庙,以满足个人私欲为目的行为——很可能使第二军团的立场和处境产生微妙的改变。
他并没有那么在乎那个“尤安”,只要他的殿下高兴,往肚子里塞块石头也行。关键在于“尤安”是个活物,那么博爱的殿下的就会让它活着。更关键的是如果自己坐歪了屁股让手底下的军雌们难办,那么自己在军团内的地位很可能受到质疑。
“扯蛋,双刃号就在头顶,它有完备的屏蔽措施。是你这个贪婪的屁股不舍得权利的位置。我的好话就说到这里,菲斯特。”黑发的上将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威胁对方。“你供奉的这一点点虫核根本无法支撑殿下和陛下的联结,她无法进入伊恩的世界!我到这儿来是看在雄主的面子上才要求你,不是征得你的允许。”
“您也无法进入殿下的世界,因为他现在无法引导任何一个虫族。”
红发的执政官从那张镶着宝石的硬邦邦的靠背椅里站了起来,示威地把自己正怀着白蛋的肚子往前顶出去几分。“您有多久没有进去过了,”银灰的双瞳好像带着刺,让德瓦恩在直视时感到刺痛。“殿下的亲卫们也进不去。上将,殿下因为尤安而无法离开自己的身体,这难道不是您自找的 。”
这句话本该像掉进燃料堆的的火星子一样引爆了德瓦恩的脾气,但出乎执政官的意料,看起来暴怒的军团长并没有上当,没有挥舞着拳头冲过来,好让执政官有机会给他扣上一顶叫做“袭击星系统治者”的罪行的帽子。也没有转过身真的去神庙明抢,好让他可以向联邦军事法庭提交“破坏神圣遗迹”的诉状。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也进不去雄主的世界,你怎么知道这和我有关系?”
德瓦恩的眼神变得危险而尖锐,阿尔托·菲斯特表情一僵,他要么承认自己被隔绝在雄主的世界之外,承认自己并不真正被殿下宠爱,而这份失宠还闹得虫尽皆知。要么承认自己违反了“高阶虫族Jing神力使用法则”窥探了亲卫们——他根本不需要窥探,红发的执政官绷紧了下颌,除了苏拉来的法拉赫和那个高个子的金发雌虫,所有亲卫的想法都具象成画面一样或深或浅地显示在脸上,特别是有一个看起来一团孩子气的*,站岗的时候脑子里全是游戏场景。就在执政官被相戳到痛处要发作时,栗发的公爵走到两位孕雌中间。
“两位息怒,”他伸手护住了菲斯特的小腹,同时拉住了德瓦恩的胳膊把他们分开。“雄虫不会委屈自己,殿下如果累了,一定会休息。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殿下的神志清醒过来,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不如商讨如何解决。”
“你这个得了便宜的家伙……”德瓦恩从唇边漏出一声嗤笑,“你们不能解决,无法解决,所以现在只能放任殿下在奈萨的神庙里,用一拨拨的雄虫去消耗他的体力让他睡着,而不敢让殿下在雌虫身上获取能量。你们也清醒地知道他的心脏无法再承受这些……”他昂起头拿鼻孔对着两个诺蒙的雌虫来表达自己的不屑。“等殿下倒在神庙里,我倒要看看你们还会不会被深爱主母的奈萨眷顾。”
“上将,请慎言。”安德烈护在菲斯特面前,“我们也为殿下的状态所痛苦,塞勒斯冕下在医疗舱内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