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行事,也不懂怎么样才能真正爱护好一个人,只有你父亲容得下我,而他,很懂如何去爱护一个人。母亲尚且做得不好,哪有资格训斥你。”
明媚第一次听母亲说这样的话,浑似天方夜谭。
毕竟,母亲在她们面前一贯是温柔大方,贤良淑德的。
长孙蕙语重心长道:“秦晁恰如明黛幼时的那把琵琶,或许在你看来,你珍藏的名贵琵琶,无一不比黛娘那把坏掉的琵琶好,你愿意把所有琵琶拿出来给她挑,却并不理解,仅仅是那把琵琶对她的意义,就已经胜过其他名贵乐器。”
不错,明媚至今也不能理解。
一把琵琶而已,死物无情,何必生出那么多惆怅?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明媚小声嘀咕,态度依旧。
长孙蕙抬手在她脑门上狠狠一敲,明媚疼的轻呼。
“罢了,我看你能躲多久。”
……
事实上,明媚没有躲很久。
长孙蕙刚离开没多久,她便央人来梳妆更衣,拖着沉重的步子去了明黛院里。
母亲有句话说的很对,事情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全因秦晁没有放弃,拼命走到今日的地步。
一条手臂,大不了赔给他!
明媚心一横,捏着拳头敲响明黛的房门:“姐姐,我……我有话想同你说!”
明黛听到了明媚的声音,亲自来开的门。
“姐姐,半年前……”
“母亲不是说你头疼吗,怎么起来了?”明黛面露关切,同时开口,两道声音叠在一起,将明媚的坦白盖得模糊起来。
明黛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也没有发热,是哪里不舒服?”
面对明黛的温柔关心,明媚心中百般难熬,吐字艰难:“我没事,我找你有事……”
明媚一句话还未说完,一条手臂横在了明黛身上,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明黛身后。
秦晁含笑站在门内:“这就是媚娘吧?”
明媚的话,他竟听得很清楚,还主动帮她提了:“刚才你说半年前,半年前怎么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姐姐的闺房,他们都还没成亲,名分都没有,父亲和母亲竟让他进来!?
明媚努力摒除秦晁的干扰,直接道:“我是来赔罪的。半年前……”
“莫非,是为那件事来的?”
明媚再次被打断,连蓄足的勇气都在秦晁的笑与明黛的茫然中缩水了。
明黛不动声色的看一眼明媚,旋即冲秦晁笑起来,不解的问:“什么事?”
秦晁看着明媚,淡笑道:“就是你我第一次见面,胡飞和孟洋误将媚娘认做了你那件事。”
明黛看向明媚,露出恍然的神情:“原来是为那件事?”
秦晁:“其实,半年前媚娘虽然也在利州,但我们并未真正见过面。那日媚娘并未认出我,又因为胡、孟唐突才生的口角。此事就是个误会,是我没有解释清楚,媚娘也不是故意的。”
他搂着明黛,温柔含笑:“才听岳母说,你一向疼爱妹妹,我是她姐夫,自当向你看齐。”
明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谁稀罕你疼爱!
偏偏明黛听得认真,仅是这件事,已让她露出为难之色,眼神在他二人之间逡巡许久,皱眉叹息,像是对谁都不好开口。
明媚看的一清二楚,心中越发煎熬。
连玉兰苑那种小冲撞都难接受,若让她知道过去实情……会不会受刺激啊。
紧接着,明媚开始质疑自己挑选坦白的时间。
明黛才刚刚恢复记忆,之前就听阿福说过她头疼,搞不好与这有关。
若是明黛再受刺激,又把谁给忘了,到时候,就不是一条手臂的事了……
不然……让她再缓缓?
明媚正胡思乱想,手臂忽然被碰了一下,她抬头,才觉明黛在喊她。
“怎么神不守舍的?”明黛没追问情况,反而担忧起来:“别真是病了吧?”
明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我是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明黛伸手扶她,结果没留意碰到了秦晁吊着的手。
只听秦晁倒抽一口凉气,当即面露痛色,牙根都咬紧了。
明黛的手还没挨到明媚,又转回去扶住秦晁,脸上的自责恨不能化作乱刀砍向自己:“是我不好。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吧。”
秦晁坚强的忍住疼痛:“我哪有那么娇弱。”
又看向明媚:“你还是找大夫给媚娘看吧,她的脸色好像比我的更差。”
明媚实在看不下去了。
明黛根本没撞到他的伤处,这个装腔做戏的男人!
然而,在明黛看向她的一瞬间,明媚的表情立马熄火。
“我……我的确是……为……玉兰苑的事来的。”
对不起姐姐,我再瞒你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