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报时,整个人都懵了。
没动静了。
只差一口气,景家就能彻底落败了!
可是那个男人竟没动静了!不仅如此,他还消失了!
景家原本残败的局面,似乎又开始一点点回拢。
明媚将书信揉成团,疑窦丛生,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同一时间,江州。
明程巡视归来,见到了那个等了他一下午的年轻人。
青年身边的包袱已摊开,里面放着成堆的地契和文书,还有一张厚厚的地图。
他跪在地上,身姿笔挺,房中明明无人,他就一直跪着等。
时隔数月,他给人的感觉太不同了。
“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明程将他扶起来,眼见他的右手微微能动,却无法照常使用。
秦晁眼神深沉的看着明程,开门见山。
“我带来自己的一切,只想向将军换一个机会。”
……
八月初,朝中来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制科考试?”明黛好奇的问:“就是那个在常科之外,同为科举的制科考试?”
明靖近来忙的脚不沾地,难得休沐得空,挽起袖子,亲自为妹妹制弓箭。
说起他近来忙的事,明黛和明媚都颇为关心。
“是。”
明媚笑一声:“就是那个杂色军的考试呀。”
明靖睹她一眼,“胡说什么呢。”
明媚:“我又没说错,常科生一贯鄙夷制科生,觉得他们出身不纯,是靠机遇的杂色军。”
明黛捏着果脯咬了一口,笑着摇头。
明媚瞄见,探头看她:“我说错什么了?”
明黛忍笑:“没什么。”
明媚指她:“阿兄,她笑我!”
明靖的回应也是笑。
明媚:“你们到底笑什么!”
明黛吃完果脯,冲她招手:“来,坐这。”
明媚蹬蹬跑过去,挨着她坐下。
明黛提壶倒茶,缓缓道:“制科考试,比常科取士范围更广,也比常科考试更难。”
“常科考试后,中榜者须得再一次经过吏部的考试,才会得到相应职位,高位者少有,多半要经历多年磨炼才能上升。”
“但制科考试,本就是圣人为挑选急需的人才专门设立,若在制科考试高中,说是天子门生也不为过,且不必再经历考试,由圣人直接赐予官位,还多半都是位高权重的官职。纵观前朝,便有无数将相之才取于制科。”
“我倒觉得,称制科为杂色的人,分明是冒酸水。”
明媚恍然:“那圣人为何要在常科考试结束后,再开制科考试啊?”
明黛:“那就要看,圣人设立的制科考纲中,偏向什么了。”
明靖摇摇头:“未必。”
明黛和明媚看向明靖。
明靖:“圣人在朝上,有时也会受制约,所以,圣人欲达成目的,未必会全数公开。”
“他可能会设立百来个科目,取十来人,可他真正要取得那科人才,只有一个。”
明媚歪头:“我懂了!圣人未免旁人干扰,索性把机会都放出来,一副给所有人机会的样子,大家争相放人进来,最后只是给圣人所需做陪衬罢了!”
明靖笑了笑,“差不离了。”弓箭做的差不多,“来,给我搭把手。”
明媚按住明黛:“我来。”
明黛使不上力,就在一旁给他们加油,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
元德帝开制科考试,果然惹来许多人的关注。
制科考试可以是寒门士子,也可以是已经在朝为官者为自己争取机会再上一层楼,范围极广。
所以,制科考试也相当的难。
所以,制科考试结果出来以后,那位名不见经传的敕头,一时间成为了整个长安城的焦点。
圣人对其十分满意,于殿上授予他江淮转运使之位。
据说,这位风头远超常科状元郎的状元,一走出宫门,便接到了各家权贵送来的帖子。
然而,他看也不看,拨开人群,很快不见踪影。
也是这一日,楚绪宁慌不择路的找到明靖,两人一阵低语后,一向从容镇定的明靖,抵达家门时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郡主可在府上?”
奴人道:“夫人今日带两位郡主去玉兰苑练齐射了。”
玉兰苑是长安城外一处颇受权贵喜爱的游玩之地。
如今已入秋,黛娘总算不像酷暑时那般不爱出门,长孙蕙和明玄有意让她活络身子,所以带她和明媚出门了。
明靖一拳砸在掌上,先发了一封书信到江州,然后骑马赶往玉兰苑。
……
深秋时节,出外走动者不如春日里的多,却也不算冷清。
明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