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把人想得太坏。又说什么,你家里人把我养大,多少是有恩情,叫我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不然听到的人,会说我是白眼狼。”
少女说起来还有些生气:“我一字一句都记得。明明我并没有说你的意思,可你后来非说,我那么说,是在指你当时救我心思不纯。我要被你气死了!”
当时她气得一头撞倒了赵沉舟,两个人扭打起来。
赵沉舟到也算是个君子,并没有用颂法。
那大概是赵沉舟打过最狼狈的一架。用力大了又怕打伤对方,用力小了又被打得够呛。
两个人搞得蓬头垢面,要不是鹿饮溪赶来把两人扯开,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鹿饮溪把申姜拦腰提走的时候,她还在不停地挣扎着叫嚷,对她师父大喊:“你给我放下来,我要打死他!”并宣称从此和赵沉舟绝交,再也不和他往来。
赵沉舟想到这件事,固然是生气,可脸还是莫明有些发红。
“你为什么再不来找我了?”少女质问他。
“你不是说要和我绝交的?”
“我是这么说了,你就不来了吗?”少女很不讲道理,讲话虽然怒气冲冲的又十分委屈的样子:“在我心中,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没有父母,是你和师父捡回来的,你们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我并没有打算气你很久。”
赵沉舟一脸不高兴,但语气并不差:“左右我今日不是来了吗。”随后想到正色,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开口:“你在牢山好好修习,不要胡闹。日后我会再来看你。”
阿姜远远看着,却在想,苍了个天,申姜竟然就是赵沉舟口中那个养妹?
要真是的话,那两人还不知道有没有日后相见呢。
后来申姜死了,赵沉舟也出了事。
那边赵沉舟说了不一会儿,就催她:“行了,你快回去吧。我来找鹿饮溪的,一会儿你师父来,发现你在外面玩耍躲懒。”
“呀。”申姜一听,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向下无限延伸的台阶上。
阿姜走到京半夏身边,伸头看他。
他静静站着,目光落在少女消失的方向,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但垂下的手,却攥得紧紧的。
不多时,从深处有缓慢的脚步声,徐徐而来。
赵沉舟看那边看了一眼,便大步过去,声音低而急促:“我画给你的颂字,你看了吗?是什么东西可认得出来?”
来的是鹿饮溪!他清瘦,却穿得很厚实。
但阿姜觉得,虽然他就是将来的京半夏,可两人外貌其实差距还是有些大的。
哪怕明明五官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京半夏像是熠熠生辉的明珠,而台阶上拾阶而来的鹿饮溪,毫无光泽可言。
只是颗浑浊的鱼目。
但他气度与细微的动作,与京半夏还是十分相识,特别是他看人的样子。很爱微微挑眉。
赵沉舟面前的鹿饮溪表情表情淡淡的,似乎身体不好,轻轻咳嗽了几声白玉似的脸上,便泛起了异样的红晕。平缓了气息之后才开口:“我看了。一开始以为是护颂,又像是镇守,可后来发现统统不是。但虽然不知道那是起什么作用的颂字。可我以前见过一回。正是因此,有些话不好在信中说,才叫你来。”
赵沉舟愣了愣:“怎么会呢?你在哪里见过?”
鹿饮溪轻声说:“玉碑上。”
赵沉舟万分意外:“什么?”
“当年我还小,初入山门时,去赵氏大府测过天赋。那是你还没出生时的事了,你家的玉碑那时候还是灵的。只需轻轻触之,天赋越好的人,玉碑上显现出来的字会越多。你画给我的那些字,就是玉碑上的碑文。”
赵沉舟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可怎么会在四喜身上?又怎么会在阿姜身上呢?”
鹿饮溪犹疑皱眉:“你没有看错吗?”
赵沉舟摇头:“不会有错。一笔都没有错。我见过三次了,一次是小时候,在四喜身上。那时候我并不知情,一次是四喜归家之后。她死前。还有一次,就是我们遇到阿姜,当时路上有人斗法,她被牵连。”
鹿饮溪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道:“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正说着,他突然扭头,向京半夏与阿姜站的地方看过来。
阿姜心里一跳。总觉得鹿饮溪这一回头,并不是方才赵沉舟那样的错觉。
是真的看到了两人。
于是小小退了一步。
但京半夏却没有动。他与鹿饮溪两人隔空对视了好一会儿。
阿姜偷偷扯扯京半夏的袖子,用气音小心问:“他看到我们了吗?”
京半夏摇摇头:“他大概已是半神之躯,所以会有感觉。”表情也有些意外。
回过神对一知半解的阿姜耐心解释:“有句古话:即使是做梦,也不要直视神祇。不然神祇会看见你。他只是半神,固然看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