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前,连家都没离开过。
别说看什么鲸了。
但又觉得奇怪:“他为什么,要让你去拿一本书?他自已不去呢?”
“大概是有些不便。”宁铃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小声说:“他原话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娘子帮我去偷一本书’,但他虽然说是偷,可那样子,似乎是有难言之隐。再说,他气质出尘,知礼,有进退,不像是心思不正的人。”
阿姜震惊:“他都说明白是偷了,你怎么还为他开脱。”
“我不是为他开脱。”宁铃立刻说:“如果他真是坏人,哄骗我不就行了吗。正因为不是坏人,没有恶意,从没做过亏心事,所以才跟我直言。当时,他还十分羞愧呢。”
明艳的小女双颊飞霞,一脸正色:“他是个……”似乎想了想才找到贴切的词:“君子。”
阿姜觉得自已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简直病入膏肓。就像那些……那些话本子里头,跟书生见了几面,就决定私奔的小姐似的了!也不想想,书生要是个正经人,怎么会拿自已的名节不当一回事,唆使好好的大家闺秀,抛弃父母家人!”
她简直恨铁不成钢:“孟观鲸要是个好人,怎么会教唆你去偷东西。”这分明是个狗东西!
“好了好了。他又没有非叫我去。并且也不是让我马上就去,还给了我些考虑的时间。说是要拿那本书,还需要个契机。在契机出现之前,我随时可以反悔。”她说着,突然笑:“他还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于我自已也是有亏于德性的,叫我好好地思量。若是不肯,也无妨。”
说完便停驻,对阿姜怔怔地说:“我们做舞女的人,有什么德性?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在意我的名声好不好。实在是句傻话。”
且还是这样一位仙人一样的男子。
阿姜想劝,也不知道从哪里劝起了。
两人回厨房,宁铃搂着她,坐在灶前,看着火光出神,眼神迷离:“当时你不在,你要是在,看到他言行便会知道了。”反而质问她:“你就没有遇到过一个人,只看一眼,你就相信他绝不会是坏人吗?”
阿姜自然是有,她觉得京半夏就绝不会是坏人。但这又不同。
孟观鲸怎么跟京半夏比呢。
对宁铃的行为十分不满,嗤道:“我又不是你。可不会这样莫明其妙地钟情于人。”
宁铃几乎要跳起来:“谁钟情于人了!!”又羞又急。
“你。你钟情于人像个傻子一样。”
“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两个人打闹起来,难分高低。
好一会儿可算是累了,阿姜从梁上取了只鸡下来,放在火里烤上。
宁铃加柴看着火,一脸愤愤,还在责怪阿姜胡说八道。
但过了一会儿,表情渐渐沉静下来,蓦然说:“我钟情于他又如何?”眼睛亮晶晶的,有些蛮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君子。我就是钟情于他也是情有可缘的。他坐怀不乱,风度翩翩,生得也好看。”
阿姜羞她:“现在人也不在,你到是勇起来了。”
“要是我真的钟情于他了。他便是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敢说。钟情于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宁铃哼了一声:“我宁铃明人不做暗事。”
并对阿姜说:“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也要果敢勇猛。我最看不起怯怯懦懦的人。”
阿姜只觉得自已面前的人像是会发光似的。又美又娇又横。
想想,也她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对。
若自已哪天,钟情于人,也要英姿飒爽地说出来。
这才是女儿家的风彩。
才不要像那些话本里头,哀哀怨怨犹犹豫豫稀里糊涂,像和得太稀的面团成了Jing似地,shishi嗒嗒黏黏糊糊。
接下来。两个人又商议了一会儿找王冠的事情。
宁铃探过东弯孟少爷家里的口风,他们似乎对王冠并无所知。
“按孟观鲸的说法,东弯孟和乌台孟是一家,不过在分开之后,东弯这边因不能修道,而寿数与普通人没有差别,以至于这几千年来,人员更新迭代了许多辈,再加上,本来就有意隐瞒,所以很多事,现在的东弯孟,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了。大概不知道王冠也是情有可缘的。”
阿姜想了想说:“我到是觉得,那个叫九天如意佛的江上怪的仆人找到我们,就是冲着灵界去的。王冠肯定是在乌台孟氏所在的世界之中。”
不然随便找什么人,都可以在这个世界里找王冠,为什么非得要是可以穿梭两界的渊宅主人呢。
宁铃也深以为然:“明日孟观鲸会给我送衣裳来。我明日就与他一道出发,去那边找找看。”
又安慰阿姜:“你放心,我也没有被冲昏头脑。王冠的事,我不会告诉孟观鲸的。顶多旁敲侧击地打听。我再信任他,可这件事还关系着阿力的性命,不可草率。”
她虽然情感上已有失偏颇,见过一面就愿意帮人偷东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