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问道:“我要知道你们每个县里有多少奴隶参与了这次反抗?!”
月县那位郡官也不管脚上的伤,小声回答道:“我县近三百人,现在正在县南的村子里。”
“三百人?”姜玄鹟有些不信:“你们县城哪来这么多奴隶?”
天下有天子、天子下有诸侯、诸侯下有公卿、公卿下有士人,一切皆有规矩,一个县之中,最大爵位不过许男,许男乃公卿之中爵位最低,能有奴隶数不能超过二十,许男之下就是士人,士人奴隶不得过十二人,这县之中有多少公卿,多少士人,姜玄鹟自然是清楚的。怎么算奴隶也不会超过一百人,这三百的奴隶,不用多说便是他们逾越了规矩自己收下的。
月县郡官咽了咽喉咙,小心回答道:“小的…不知。”
“好个不知!”姜玄鹟上前,一脚将郡官踹在了地上,却也不挑破那谎言,接着问道:“既在村中,那里长为何不帮忙擒贼?”
“那日我派人去了村中视察,结果也是有去无回。”月县郡官说着,倒是满脸委屈。
“我这处也是...”另一个郡官也说道:“那些奴隶逃到偏远的村子,就销声匿迹了,也没停哪些里长们前来报告。”
姜玄鹟回到自己席上,现在生气也不是办法,于是命人拿来浮阳郡图纸,他扫过那些闹事的县,又勾勒出奴隶们消失的村子,这位年轻的奖均第一次觉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想到自己是被奴隶们玩的团团转就更是怒火中烧。
“幕后一定有人指使。”姜玄鹟冷冷的说道。
“臣也觉得。”
“臣复议..”
姜玄鹟看着这一群无能的公卿大夫,养尊处优几世,个个尸位素餐,现在连奴隶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嘴里除了说不知尽无半点办法。
“所有人,听着。”既然手下无能,就只能自己Cao心了,姜玄鹟接着道:“你们自家都有奴隶,先看好他们,若有不服者,定要施以酷刑,杀一儆百。”
“喏。”众官答到。
“那首儿歌,若还有哪家孩儿传唱,罚其父母。”
“喏。”
“至于里长处,若有包庇流寇的行为,诛杀三族。”
一连三道命令,道道狠毒至极。见郡官们面面相觑,姜玄鹟又喝到:“还坐在这里干嘛,还不去办!”
有兔坐在村子里,虽然周围不是自己的乡音,可奴隶兄弟们坐在一起烤着篝火的日子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过了。
里长的闺女是个害羞的女娃,约摸着十一二岁的样子,抱着一簸箕马头瓜红着脸跑了过来。
“阿大让我送来的。”话闭之后有红着脸跑开了。
有兔拿起脚下的一根长木,在篝火下刨了个洞,扔了几个马头瓜进去。
“这个烤着好吃。”有兔说道。
其他人并没有吃过着东西,但有兔杠杠给大家发过rou干,想来这瓜也不会差。
“谢谢兄弟救命了。”一个年轻人说道,他衣服破旧,肩上应该受了伤,正包札着。
“别客气。”有兔回答道:“我以前也是奴隶,你们过的怎么样日子我也过过。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的奴隶见有兔穿的厚实,腰上还很体面的挂着玉佩,这又怎么可能是奴隶呢?
“我叫冯甲,”年轻人回答道:“是月县来的,我们都是月县跑出来的。”
冯甲向有兔问道:“看样子哥哥不是这里人。”
有兔确实是符国人,只是从小被卖到了大辛,所以和这边的人比,皮肤白一些。
“我是山那头,百里郡人。”有兔回答道。
“怎么来这边了?”冯甲问道,周边的其他人也附和道。
“我家大人说,天下奴隶受苦受累,让我们解救苍生。”有兔说道。
这奇怪的言论可谓闻所未闻,有少不经事的奴隶问道:“那你家主人也是奴隶?”
篝火旁倒是笑声一片,冯甲说道:“你大人可是你主人?”
“曾经是。”有兔说道:“但主人有一天给了我们所有人自由。”
自由是奴隶来讲,那是比珍宝,美食,皮裘好要这宝贵的东西,当有兔的这句话说出来是,所有人的眼神都放起了光。
冯甲还是聪明,问道:“那最近那首歌是你们开始传唱的?”
有兔点点头,坦白到:“正是。”
突然,篝火边又安静了下来,或许所有人都没想到那首歌真有出处吧。奴隶们见惯了公卿门的政斗,当然也害怕自己成为别人的筹码。
“各位放心,我家大人说了,若是这里雪一融化,就让我带着大家去山那边,”卖个关子,有兔问道:“知道山那边是怎么样的世界么?”
冯甲其实也心存期待,问道:“有衣穿?有饭吃么?”
“衣服管暖,饭管饱。”说着有兔有刨着炭火,看了看马头瓜,接着说:“最重要的是有地可以种。”
“都给地?”一个老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