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说父父子子,作为儿子的启怎么可以索要父亲的血的道理,于是将启贬到了凡间,启救世人之心不灭,想到自己是天帝之子,或许自己的血也有用,便找了三个妖怪一试。
第一个妖怪是河里的蟒,启将血滴入河中,河水沸腾,那巨蟒翻起肚皮死在了河里,第二个妖怪是悬崖上的九头鸟,启与它大战三百回合,最后将血撒满了它的九个头,九头鸟从天下掉在地上摔死了,最后一个妖怪是森林里的四不像兽,启在它住的森林里撒上了自己的血,那四不像兽便撞山而死了。
启证明了自己的血对这世间有益,便又找到了天女,让天女在五月初五的正午时刻将自己的血洒向人间,天女答应了。
在五月初五的九州四海上下起了一场血雨,红色的血覆盖了整个大地,大地里尽是妖怪们的哭嚎声,但人类们却没有事,这雨下了一整天,总算将世间的妖怪消灭,瘟疫祛除。最后天女还留下一丝启的血,她将血吃入腹中,便怀上了启的孩子。
为了感谢启救了天下,人们拥立孩子为君主,让血的红色披盖在君王的身上,并发誓永远效忠于孩子,后来这个孩子的子嗣建立了大辛,大辛生而尚红。
所以,在大辛皇朝下的九州四海,没有哪个节日比正阳节还为重要,无论是辛国还是诸侯国在这一天都会让官员们休沐,连对峙的军人们也会停下战斗,齐唱起歌颂英雄的赞歌。
承天殿乾阳道
正阳节前两天总是细雨不断,祭典结束后天平也没有给众人拉起风筝的机会,今日总算是放了晴,恰逢今日又是官员休沐的日子,若是抬头看看天空,那便是一副巨大的彩画,画中狮虎老鹰,散财童子,蜈蚣巨蟒一应具全。
对于这热闹的景象常岚却并不稀奇,她带着女奴安静的走在乾阳道上,那里是通往承天殿的必经之路,西下的季风吹着风筝,也灌入了这条路中,扬起少女的裙摆,也拍得她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
在她的身后,与她一样的宗亲及受宠的官员们也陆续走着,在这极重礼的辛朝,只要每一次见面就会有做不完的长揖。
说着便有一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加快了步伐,他快步追上常岚,简单的施了一揖:“长公主。”
常岚停下脚步,看着男子她反而施了一个更为郑重的长礼:“霍先生。”
“今日见公主,神色又好了几分。”男子回答道,站在常岚身边,此人正是当朝大司马霍显,同样也是诸位皇子、公子们授业的老师。
虽然大司马是武职,但霍显却身材消瘦,鼻子下留着两撇髭须,头上的戴着文人们忠爱的方巾,怎么看这也不像一个武将。虽是如此文弱的形象,可霍显治兵甚严,带出的龙牙铁骑可谓震慑四方诸侯。
三年前,下京叛乱,下京国主长襄王求助天子平乱,霍显只派了那一千龙牙铁骑,一万人的叛军兵临城下,龙牙铁骑一出,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击退了叛军,从此大辛龙牙一战成名,天下诸侯再不敢造次。
师生二人并肩走着,毕竟一脉相承,那步伐都是同样的儒雅。
“听闻前几日公主去了大司寇府上,去见姜青鸾了吗?”霍显问道。
常岚点头,细声说道:“连老师都知道了,看来这天平城里也传遍。”
霍显无奈的摇着头:“都说长公主殿下夜访司寇府,与天平城里众位王孙公子笙歌。”
“那日孔毅达确实办了宴。”常岚说道,似乎并不在意那些流言,她接着道:“不过还是老师懂我。”
“可不,”霍显指着曾经的学生说道:“当年你最为向往的就是符国女君主,一直问我为何符国可以女子继承父位,而大辛不许。”
“自然,”常岚回答道:“我身为皇女为什么不能为父分忧。”
“公主好志向。”霍显道。
“可这志向在我天平却是一文不值。”常岚幽幽说道,眼睛看着的却是她父亲的承天殿。
“记得公主少时,总会问使者和史官们符国的生活,那时所获寥寥,使臣所知的只是符国浮于表面的国情,史官更是迂腐,那公主姜青鸾处可有收获?”
常岚摇头,无论姜青鸾是真的那样无能,或那只是她的一出戏,要承认的是她确实没有看任何端倪,这个符王就像一个傀儡似的,人畜无害。
“看来符王真如坊间所言,乃无用之人。”霍显有些失望。
常岚心中一直有那日奔牛之下姜青鸾锵然的心跳,若真是无用之人哪里如此胆识。
“我倒不以然,”常岚说道:“就暂且看看她能怂到什么时候吧。”
“若公主还是一无所获呢?”霍显看着常岚。
他一直知道符国有女君制度,女子为继承人也是符国的立国之本,当年符国才于浮山之西建国时,面对是大量的异族人,异族人天生骁勇,居无定所,草原在哪里家就在哪里,与中原不同的是那些草原部族中有不少是女人为族长,草原人不婚不嫁,女子地位几乎与男子无异。
也不知道哪一代的符国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