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大司寇,你看看他的儿子是如何的草包。”
常敏尴尬的笑了笑,问道:“听阿姐的意思我大辛都没救了。”
常岚道:“纵横捭阖、合纵连横。”可接着又叹息道:“可惜没有人愿意听我说。”
也并非没有人听常岚说,时任大司马霍显就十分推崇常岚的说法,可偏辛朝公卿都自恃为□□上国,将兵法视为诡计,将谋略视作乡下诸侯们的粗鄙之术。
于是常岚视兄弟们为草包,只可惜自己却不能大展拳脚。
“我若是嫡出,一定为阿姐说话。”常敏接着说道:“可惜我是庶出,你是女子,人轻言微。”
常岚也低下头,因为她是嫡出中唯一的女孩,所以她受尽了宠爱,也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又显得太没有重量。
“有机会的。”常岚看着天上的星辰说道:“我一定要证明我是对的。”
轺车在天平的路上前进着,黑暗隆重着皇城,但星星总会闪亮。
二十年后当常敏再一次夜行于这条街上时,他曾想过,自己拥有了一个睿智的阿姐,只是那时,他们却已没有像今日这样并肩相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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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书房明亮极了,如果站在天空俯视这偌大的天平,那里一定是一颗金色的明珠。
一队内侍从书房门口经过,他们腰板立得笔直,眼睛若铜铃一般睁着,若是平时可不是这副模样,谁让今天太子常岱拉着一众幕僚议事到现在。为首的内侍不由的抬头往书房里瞧了一眼,他们的太子正一脸思索,而那一群幕僚们也低语说着些什么,此时已经临近子时,可这群少年们的Jing力仍那样的旺盛。
“那个奴隶还是不招吗?”常岱向身边的俊美少年问道。
颜起一边磨着墨一边回答道:“招了些有的没的,感觉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极是好听,总能让人认真的听着他的每一个吐词。
“那总得有个说法吧。”坐在右席的少年说道,相比颜起来说,他并不算英俊,但身材英武,一看便是世家少年。
“叔达,你觉得应该是什么说法呢?”颜起眯着眼向少年问道。
“干脆杀了那奴隶,就说是他管理牛群监督不力,于是才有了那奔牛一事。”
“愚蠢!”常岱喝止道:“宗伯大人主管祭祀,明明准备了一百头牛,难道一个奴隶还能变出多得来?”
叫叔达的少年闭上了嘴,又一次陷入了深思。
“那奴隶只说偷懒时无意发现的牛,有一个牛棚被隐藏在山坡下,他以为是祀官们藏了供牛,怕得罪了祀官正说要走,却听到了牛棚后一声闷响,便有那当日奔牛之事。”颜起轻声说道。
“可是谁制造的那声闷响,谁把牛放在那里的?”叔达疑惑道:“现在疑点卡在这里,这案子怎么破?眼前都过去十天了,这不让丞相那老匹夫看您的笑话吗?”
颜起放下砚条,说道:“丞相那边还是小事,倒是陛下那里还得有个交待,就看太子您的意思,要找替罪羊固然简单,但颜起以为,这案还是要办漂亮,才能更得众公卿的信任。”
常岱点头:“我也如此认为,但总是没有眉目让本宫心烦。”
颜起坐在常岱身后,双手按在常岱的肩上,少年力道比那些内侍要好上太多,他为常岱揉肩说道:“其实在我来看,这牛的目标应该不是女眷席位,毕竟女人们与庙堂无关。”
常岱放松着双肩,他与颜起一直同居同寝早已习惯这样的伺候。
“难道是符国的黑凤刺客准备杀死姜青鸾?”常岱马上又否定道:“符国早就立了新君,没必要这么大废周折去对付一个弃子。”
“太子英明。”颜起答道。
“所以我查了牛棚的位置和朝向,对着的位置正对着的是通往青龙大道的驿道。”颜起指着常岱跟前的地图道:“若是祭典散去,这牛从山坡冲下,后果可不堪设想。”
常岱坐直了腰身,其实颜起所说的事他也有过怀疑,但是当日祭典上鱼龙混杂,不仅是本国公卿,各国诸侯都派了使臣,现在诸侯混战,一片乱世,谁知道这牛放出去是要杀谁。
“那还是没有头绪。”嵇叔达一手打在茶机之上,一脸泄气,他接着道:“唯一的证人就是一个奴隶,物证就是那十头牛,这怎么查都没得头绪。”
常岱眉头挤成了一个川字,当时他自己揽下了这件事,其实要是草草了事也可以,但他作为太子的尊严却不允许自己这么懈怠。
“起。”
“在。”颜起拱手答道。
“把刚才你的推测写成文书,明日上表父皇。天下的奴隶可比牛多,你往牛那里下手,看看谁家丢了牛,”常岱冷声道:“我还不相信这事查不出个水落石出了。”
“明白。”颜起答道,不过这少年却是眉头一扬,接着说道:“虽是上表天子,但我以为太子殿下还是需要有些手段,否则众卿看来只会觉得东宫软弱。”
常岱微微含首,颜起自少与他一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