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位宾客说道。
这又何需外人提醒,孔毅达正有此意,他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扔给一旁的胡姬,自己仅剩一件轻薄里衣,里衣未合着,一副袒胸露ru之态,恰逢酒劲上头,他赤着脚摇摇晃晃的朝着姜青鸾而去,自古公子爱佳人,何况那位佳人还是曾经赫赫有名的诸侯,席上嘉宾倒是喧闹起来。
“殿下,您的舞姿真是妙曼啊。”孔毅达脚步蹒跚。
姜青鸾白了对方一眼,自己明明舞了一只雄鹰,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看到了妙曼之意,她一个转身,脚上铜铃一震,躲过开了孔毅达的靠近。
“殿下,”孔毅达却不依不饶,借着酒劲他又贴了上去:“毅达与你共舞。”
姜青鸾一个转身,孔毅达扑了空,她笑着答道:“大人,大司寇曾教导过孤,男女共舞有伤风化。”
“别管老头子。”孔毅达一把抓住姜青鸾的手:“未来我才是大司寇。”
手若游龙,青鸾转动手腕轻松脱手,她停下舞蹈,另一只手已经按在弯刀之上,只要孔毅达再进一步,她必取他首级,虽说自己寄人篱下,但怂也得有个度,战士可以战死,但绝不受大辱。
姜青鸾挑眉蔑视道:“可您现在还不是,公子,还是自重点好。”
“在我院子!”孔毅达再次上前妄图拿下姜青鸾,他又朝左右宾客问道:“谁敢提醒我自重,我想怎么样,都可以。”
“毅达君真我大辛男儿本色!”不知哪位宾客又鼓动起来:“需让蛮符看看,女人如何当家做主。”
毅达大笑,这位符王屈居于大司寇府两年有余,早已入了他的眼,只是奈何大司寇孔幽的威严,一直敢妄起歹念,可如今大司寇年迈,时常卧床,他那按捺已经久的心早已蠢蠢欲动。
“姜青鸾!这里,本公子说了算!”
随着孔毅达的亢奋,坐下宾客们也亢奋着,中原各国向来轻视符地,一来符地偏远蛮夷,其二符地女子竟能位列诸侯,如今符国废君任人如此对待,自然觉得心生畅快,要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这宴席之外早已立了几人。
为首的是一位老迈龙钟的长者,他着了一身暗红色广袖长服,手中握着一根梨花木拐杖,拐杖上盘着一只霸下,而长老身后的客人,却是正红色衣衫,衣袖上有绣着龙型纹章,衣外披着一件锦制披风,二人身后各站了一位奴仆。
长者在此已站了少时,随着里面歌舞声与嘲笑声此起彼伏,长者握着拐杖的手早已青筋突起。
“放肆!”
长者喝道,那堆积着的怒气随着拐杖一起被扔了出来。
孔毅达回过神来,他看着地上那拐杖,同时又看向门外的长者,只觉得背上一凉,刚才那醉意一下没了踪迹,宾客们也安静了下来,那些抱着胡姬歌伎的公子们将怀里的女伴推开,那些平日里体面的贵族少年都不由的埋下了脸。
“父亲。”孔毅达做了一个长揖,却猛的发现自己仅剩一件里衣,又忙跑着回到自己席旁,期间险些摔了一跤,他赶紧将衣服套上,一脸惶恐的看着长者。
“大司寇。”席位上的客人们也纷纷做揖行礼。
“时辰不早了,就不留诸位了。”孔幽说道,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些狼狈的公子们。
“孔大人,小心脚下。”孔幽身边的女子说道:“阿离,扶着大人。”
“喏。”那个叫阿离的女奴走到老者的身边,伸手让长老搀扶,她态度谦恭,就像那只被扔出去了的拐杖。
三人往宴席里走着,两侧都是退散而去的客人,大司寇孔幽走到了姜青鸾的向前,看着曾经的学生如今这样的打扮,他一时有些失语,而造成这一切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最后咽下喉咙。
“殿下,失礼了。”
姜青鸾看着长者,同时也注意到了跟随而来的常岚,若说失礼,莫过于自己。
“先生,学生失仪了。”
“若非有客人找你,还怕我儿铸成大错。”孔幽说着,目光又落在了孔毅达身上,符国人想来凶狠,莫说女王,叫得上名的女将比比皆是,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要么就是眼下这一脸笑意的女王便是轻易取了自己儿子的性命。
姜青鸾也注意到孔幽身后的常岚,她本想拱手行礼,却觉得今日这衣服太失体面,于是微微含道:“长公主。”
“殿下。”
孔幽也不想这尴尬的场面继续,他对眼前的两人说道:“二位殿下既然已经会面,我就不叨扰了,小儿无能,老夫还需要再Cao心,这就安排嬷嬷送殿下更衣休息。”
“谢先生。”
走出宴席的门,仿佛又是另一个世界,那灯红酒绿和靡靡之音被一道门隔绝在了身后,门外是宁静的夜,月下闭颜的牡丹正垂着头,露气氤氲,空气是带着一丝寒意,两个女子并肩行着,女奴阿离安静的跟在身后。
“阿嚏!”姜青鸾打了个喷嚏,自从来到天平,这身体也不如在符地好了。
常岚停下脚步,她取下披风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