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赴宴。”姜青鸾说着将手指向门外,客气道:“不送。”
刘嬷嬷满意的笑着,与那女奴一起再次,便退出了姜青鸾的小院。
巴勒一脸恨意的送走了那趾高气扬的嬷嬷,他看着手上那衣裳,这分明就是舞姬的服饰,料子质地再好又如何,那怎么能穿在君王身上。
“殿下!”巴勒气急了,他匆匆走到姜青鸾跟前,将那衣服猛的扔在地上,用力的踩着那衣服:“就算真是被废,那您也是符国姜氏嫡出,您身上流着的是浮山真神的血ye,您的母亲是太阳草原的女神,您怎么能答应这种条件!”
姜青鸾蹲下身子将衣服拿了起来,拍拍上面的灰,提起肩角看了又看,是件无袖短衣,下身也只在膝盖之下,料子确实不错,要将丝做成这样的薄纱是得让绣娘废点功夫,姜青鸾曾亲猎过豹,一眼就能看出裙边上的豹皮倒是上好。
青鸾将衣服叠好放在一边,盘腿而坐,对自己的老部下说道:“难道我能拒绝?”
巴勒闭上了嘴,五年前姜青鸾在符国被废,他集结一众死士将姜青鸾护送到辛国,曾经的符国少保孔幽,正效力于辛。他记得那夜到达国都天平时天下着暴雨,那二十几个死士已经去了一半,直到走进大司寇府,巴勒都把他的主人护在身后,那时司寇孔幽一脸涕零道:“我乃王授业之师,今天见符国宗室迫害我王,为师为臣于心不忍。”
于是大司寇孔幽为姜青鸾在符国周旋,终于说动三公五卿,让隆光帝保下了姜青鸾,但辛却失去了符国的朝奉。
现在随着孔幽年迈,符国使臣多次私下与丞相交好,姜青鸾也逐渐失去了她应有的价值。
“估计这衣服也是送我了。”姜青鸾摸着那块豹皮:“夜里回来,这块兴许能用来补补我那衣裳。”
“巴勒,”姜青鸾柔声说道,她知道她眼前的汉子是块硬石头,若非如此便不会一直对她誓死相随,但时地境迁,她不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符王了,姜青鸾接着道:“我们现在要活着。”
越国爱箜篌,此乃风雅物,上京好听筝,如雨落芭蕉。但到了这帝都天平,公卿世族们却独爱蛮人的五弦,追捧胡姬的舞蹈。
晚宴的主人带着一丝醉意,他上衣敞开,里衣的也松散着,露出的是他消瘦的身体,他左手抱着一个胡姬,那胡姬腰身妙曼,穿着金色的纱衣,像一条环色一样绕在主人的身边,她拿起酒壶为她的主人送上一口佳酿。
左右两边皆是男子,年长者不过四十,年少者还未及冠,他们踩着拍子嘴里唱着所谓的靡靡之音。
“执觥角兮扔金以为筹,踏乐舞兮抱美人而卧……”
宴会也如歌中所唱,觥筹交错,拨云撩雨,男子们有的披头散发追逐着伎人,有的抱着酒壶满嘴碎雨。
刘嬷嬷小心跨过院中的客人,碎着小步走到主人的身前,她躬身道:“公子,符王来了。”
主人原本醉意朦胧的眼睛亮了起来,犹如夜里的狼一样明亮,他一把推开胡姬,挑起眉毛说道:“请。”
“喏。”刘嬷嬷小心退了出去。
主人做直了身子,他张罗着四坐说道:“各位,今天这席上还有一位客人,不过这位尊贵的客人来得有些晚了。”
“毅达兄,哪位贵客如此傲慢,竟然怠慢了你的邀请?”坐在一旁的少年说道。
“是啊,毅达兄可是未来的大司寇,位列六卿,是谁如此不识抬举。”
孔毅达再一次抱住身边的胡姬,他说道:“我不过区区六卿,哪能与今日的贵客相比,今日来者,乃是符地之主,玄鸟之命。”
“有请符王,为本公子起舞!”孔毅达喝道。
符王姜青鸾五年来深居简出,从不出现于人前,但辛国公卿皆知她屈居于孔府,对于她的传闻坊间也有流传,说这样一位yIn-乱皇宫的符国君王向来不甘寂寞,常常引来男子来家里过夜,又传她美若女神,但只要给够黄金便可上她龙床。
这样的传闻怎么不让男人们兴奋,男子们高呼着,女人们也注视着宴会的大门,果然一阵铃声有节奏的传来,看过蛮放歌舞的人都知道,那是舞姬脚上总是系着铜铃。
姜氏自入主符地以来,不重血统,与符西外族通婚,国民公卿中多数都是异域之美,国君嫡系更不在话下,诸侯之家无论男女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曾经哈拉尔部的首领求亲于符,竟不求公主,反而要走了一位俊美公子。
“听闻毅达兄今日设宴,孤王来迟了。”姜青鸾说着走到了宴席中央,她穿着刘嬷嬷送来的衣服,不过在那与舞伎无异的衣服外穿了一件蛮袍,蛮袍到膝,可这穿着方式中原人并没有见过,这袍子她只穿了一半,右手右肩则在外面,蛮袍右手的袖子捆在腰后,左腰上别着一把弯刀,说是来献舞的,却是一副战士的模样。
不过姜青鸾总还是如愿而来,孔毅达情难自持的大笑起来,他打量着眼前的符王,她的身材修长,手臂曲线中充满了力量,那些柔弱的胡姬们哪里及得了对方半分,谁曾想过,曾经的国君,如此的美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