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以往的经历来看,每当苏现露出这种要笑不笑,极力开朗明亮的浮夸表情时都不会有好的事情发生,大多数时候,遭罪的通常只有路行一个人。
小一点的年纪,苏现挂在他身上,姿态像猫咪,眼神却像小豹子,手揽在他脖子后他稍微将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就使上力气下拉,用疼痛逼迫他和他对视,那一瞬间路行会觉得像被什么食rou动物盯住了。
接着苏现就眼睛一弯,眯着虹桥似的弧度往他怀里钻,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下巴,弄的他痒痒的有点想躲,而这时他又会发现自己被看起来无害的猫科幼崽禁锢的有多紧,他的每一份战栗都是苏现顺着他脊背一路摸上脖颈的手带来的,那双手还谈不上修长有力,掌心绵软细嫩,突出的骨节都包裹着层软乎的皮rou,比现在更像猫咪的rou垫,唯独指尖打转时他才会又想起来猫科的爪子其实很锋利。
路行见屏幕里的苏现用现在褪去了绵软,全然是成年alpha的手指在光滑的木桌上敲敲点点,修剪平整的指甲透着健康的粉,投在桌面的光晕漂亮的有些锐利,晃在路行的虹膜里,令他不自觉眨了一下眼睛。苏现见着了,往一处瞥去了若有若无地一眼,随后抬手动了什么东西,令路行感到不适的光线顿时暗了许多,而他光线下耀眼,昏暗处神秘的蓝色眼睛扇动了一下浓密的长睫,隐约透出些许笑意,唇角向上翘着,幽幽道。
“我啊,离得哥哥远了,见不着碰不到管不了,每天晚上辗转难眠都在想着和哥哥做亲密的事,我可是怀着这份念想才在这支撑下去的啊。”
“所以当我听见这件事的时候,我可真是太难过了啊。”
苏现高高挑起一边的眉骨,幽幽然的微笑在不甚明朗的Yin影中显得怪诞诡戾了起来。
“哥哥。”
他轻轻叹道:“我可真是太难过了啊。”
被食rou动物盯上的感觉又来了。
路行难耐的挪动了一下屁股,只觉得如坐针毡。
“我可以解释。”
“我不想听。”
苏现上翘的唇角蓦地拉平,隐隐有下拉的趋势。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哥哥,我暗示的还不明白吗?”他又开始对着桌子敲敲点点,节奏急促且暗带催促:“我说我太难过了,我需要安慰,而不是解释。”路行心底突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你亲褚枫的时候……”
路行下意识扣紧了手边的沙发边角料。
“伸舌头了吗?”苏现换了只手托住自己的下颚,有些狭促的眯起了眼睛,盈盈笑着问。
路行谨慎着回答:“事态所逼之下我…”
“所以就是伸了。”
苏现一锤定音,路行嘴唇翕动了几下,没找出话来反驳。苏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笑着道:“那么,哥哥,现在把舌头伸出来。”
路行“啪”地一声,几乎是自己呼了自己一嘴巴子,手掌严丝合缝的贴在了自己的嘴上。
苏现忍不住乐了:“哎,疼不疼啊哥哥。”他见路行拿眼睛瞪他,收敛了一下笑意:“行了,快点,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的口吻好像在斥责路行的不懂事,一时年龄身份颠倒了般,微妙的怪异在路行的身后酥酥麻麻地升起。
苏现懒洋洋地将碎发拿手指往后梳,几缕不听话的从指缝间流出,虚虚搭在混血儿雕琢Jing巧深邃的眉眼前,一线光影从侧面斜斜扫了过来,跟着他流转的目光洋溢出潋滟色彩。
路行觉得苏现的眼睛是每一个分割面都璀璨的钻石,有着最透澈明亮的颜色,属于天空,亦属于大海,而他的眼神属于草原或是森林,是最优秀的捕猎者才有的眼神,专注盯着他时有种恣意无谓的野性,和肆虐疯长的进攻欲。
他脸蛋儿长得漂亮,是用尽华丽词藻堆砌也不为过的美貌,大抵没有人能在这副样貌的目光凝视下说出拒绝的话。
路行用垂下的眼帘稍稍阻隔了一下那令他指尖战栗的目光,又忍不住悄悄掀开偷瞄,可无论他如何上下翻飞眼睫,苏现都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沉甸甸的凝视显出捕猎者的耐性,指尖仍旧在等待时轻点几下桌面,如猫科动物蓄势待发时将爪子磨利磨锐。
最终,他开始一根根松动捂紧的手指,掌心聚拢着虚虚挡住小半张脸,隐约见唇齿在其后缓缓张启,滑腻舌尖在红唇白齿间一闪而过,这时路行听见了苏现的一声轻笑。
“别耍赖啊哥哥。”苏现笑yinyin道:“你给我口的时候就张这么大吗?”
“含不住的吧。”
路行感觉脑门儿突突地疼:“苏现——”“就这样,来。”苏现略显兴奋地手肘撑在桌面前倾身子,眼睛一瞬不眨:“你坐的地毯是客厅的,所以你能看见你面前的矮柜,倒数第二层,对…你把它打开,里面有我留下的糖。”
路行后悔极了今天在等丁写玉回来的间隙想起来跟苏现打这通视频电话。苏现只凭一眼就认出了他的位置,并对家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当初装修时唯一的闲